這些話完全出自她們的內心,因此越交流越能獲得讚同。而她們的母親卻沒法這樣聽下去——
“你怎麼能那樣說你父親!”
“無論如何,是血濃於水的關係,你再怎麼割舍也割舍的不掉,不願意承認也改變不了他是你父親的事實!”
“你們這些丫頭,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說父母的不是!”
“男人這麼能管家務事?他要負責賺錢養家。”
“你父親把你賣了,那也是有苦衷的,你得體諒他……”
母女之間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就在這時,曲燈語從樹上跳了下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氣氛緩和下來:“原來是一隻貓。”
“那些人就在外麵。”曲燈語的目光朝男人們聚集的院外方向看去,示意陸解憂做出抉擇。
陸解憂已經有了抉擇。
她收起薄玉簽,將門打開,側身對院子裡的女人們說:“你們今天一起來到我這兒,必然是有人在背後安排。貓兒說那些人就在院子外……何必行陰謀詭計,做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若真有什麼想法,直接拿到台麵上說!”
女人們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剛想解釋,打開的門前就出現一張張男性麵孔,他們朝裡麵望來,看見了年長的女人和年輕的姑娘們分成兩個陣營。
男人們的出現,讓這些女人更加無法辯解,頗有些羞愧地想:
咱們這麼多人算計一個小姑娘,的確做的不厚道。
而男人們並沒有這樣高的道德,對此毫無羞恥感,反而問:“這是怎麼回事?”
女人們無法回答,而聚在一起的姑娘們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竟然有這麼多人要對付她們,她們的母親也是幫凶!
如果沒有陸解憂的力量作為威懾,她們幾乎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陸解憂走了出去,姑娘們下意識跟在後麵,男人們讓開一條道路,而那些母親們看到這一幕,心中卻湧起了難以言說的情緒。
其中感觸最大的,正是陸解憂的母親,她之前說大家敬重女兒,願意聽女兒的差遣,是因為女兒有個未來的城主做丈夫。
但姑娘們的跟隨,和男人們的退讓,都顯示出人們對“陸解憂”這個人的肯定。
她的女兒走在前麵,臉上毫無卑怯,姿態高貴,眼神堅定,在層層圍堵的男人當中劈開一條道路。
她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仿佛看見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選擇。
半仙城內部沒有寬闊的空間,男人跟著女人們走到郊外。
躲在人群中的少主出現了,他問:“你要帶著這些女人到哪裡去?”
這時,男人們往後退去,皮膚黝黑的少主顯露出來。他的語氣並不強硬,甚至帶著討好的意味。
“我想找一個開闊的地方,我們開成公布的談一談。”
陸解憂問:“你們聚在院子外麵,是想做什麼?”
第一個問題,就難倒了那些男人,他們“這”了好長時間,吐不出第二個字。
後麵的女人們則幫忙解釋,是因為陸解憂帶著那麼一群少女做事情,影響不好。
男人們跟著附和。
“大家都覺得這樣不好?”陸解憂的反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姑娘們憂心忡忡地望著陸解憂,已經見識過自由的她們並不願意再回到牢籠裡去。
陸解憂嘴角翹起,語氣輕快地說:“既然你們不歡迎我們,那我們也可以離開。反正這裡的姑娘都已經被父母賣了出去,和家裡脫離關係。即使回去了,恐怕也難逃再被賣出的命運。”
“這怎麼行?”
男人們衝上前來,一副被冒犯到的樣子。
少主也擰緊眉頭,“你在開玩笑嗎?”
薄玉簽將企圖采取暴力手段的男人們阻隔開來。
“冷靜!”陸解憂的話比少主的更管用,男人們見識到仙家手段,很快安靜下來。
“如果你不許我們離開,也不許我們聚集在一起,那你們想要做什麼呢?”陸解憂的目光掃過那些男人的臉,“挑起戰爭嗎?”
曲燈語在樹上觀望,看著陸解憂一人抵擋上千人,不覺心潮澎湃,想要更快掌握強大的力量!
尤其是在陸解憂說出“戰爭”兩字的時候,被目光掃過的男人們都避開了視線,或低下頭顱。
他們無法赤裸裸地說“我要囚禁你們這些女人”、“我要壓迫你們”、“女人和牛馬一樣,是我們的財產”。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壓在眾人頭頂,上千人鴉雀無聲。
“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們好好商量的話,就不要用這樣的手段。”少主為陸解憂的話,以及那種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感到不適。
儘管以前這個女人同樣如此,但他感覺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了。
“是你們先來挑戰我的!”陸解憂並不喜歡用碾壓的姿態說話,因此撤回了薄玉簽,而男人們已經不敢再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