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燈語爬上岸邊，迅速抖開皮毛，甩掉身上的水。

她麵朝太陽升起的地方，望著消失在天邊的金龍。

林泉寺倒塌的太明顯，顯然是黑貓夜半贏了。

那條金龍現在已經離開，但它既沒有在戰鬥中助陣，也沒有替降龍尊者複仇，很有應付了事，被迫工作的感覺……

“當龍很好麼？”

曲燈語收回眺望的視線，看向臉上滿是羨慕之色的紅綢。

“當然！”

紅綢重重地點下腦袋，“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鯉魚躍龍門的故事嗎？這可是我畢生最高的夢想！”

在紅綢滔滔不絕的介紹下，曲燈語對“龍”這個種族有了一定了解。

龍的種類有許多，有時也有蛇、魚、蛟……修煉成龍，但龍族並非路邊的雜草。

傳聞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也就是說，龍生的孩子未必是龍，這也是龍族稀少的主要原因。

那龍能做什麼，變成龍又有什麼好處呢？

龍族的主要職責是管理河道，興雲布雨。

它們的身軀能大小自如，上天入海，還能吞吐風雷閃電……

許多龍族不但在天庭有職位，下界還有凡人廟宇供奉，各海都有龍王！

“龍王有女龍嗎？”

一提到“龍王”這個詞，曲燈語首先想到的就是男龍。

“沒有。”這句話將紅綢從幻想中拉回現實，她臉上笑容淡了些，語氣有些低迷，“但據說東海有龍女——修煉成人身的女龍存在，也能掌管一片海域。”

“而且龍生九子的龍，也是女龍！”

紅綢似乎覺得一個例子沒有說服力，又補充道。

我當然知道……曲燈語剛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她以前從未考慮過龍生九子的龍是什麼性彆，仿佛知道，但卻並不注意。

注意力全集中在龍生的“九子”身上。

那“九子”，她也默認成雄性。

“你說得對，看來當龍是比較有前途。”想明白以後，曲燈語從善如流，改口問道，“那你祝福和詛咒的能力會得到加強嗎？”

“這是屬於我鯉魚時的能力，沒法延續到變成龍以後。”

紅綢並不像曲燈語那樣在意，反而說：“有舍有得，更何況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太弱了。”

“如果我沒法保護自己的話，很可能會被養在林泉寺的池塘裡，但林泉寺已經倒了，那個偷襲我的家夥還不肯放過我！”

紅綢心裡的氣再次浮起，手指在水麵上不斷畫圓圈，嘴裡默念著“詛咒你詛咒你”！

曲燈語對“氣運”非常好奇，小說主角通常又被稱為“氣運之子”。

要是能聚集氣運的話……

終究是“求知好學”的欲望占據了上風，曲燈語直接問道：“天賦的能力，可以通過後天學習嗎？”

紅綢停下畫圈圈詛咒的動作，在水中來回漫步，“嗯……”

“你想要學？”她問。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曲燈語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誠實地點了一下腦袋，滿懷期待地望著紅綢。

“可以啊，我教你！”

曲燈語的藍色眼睛明晃晃的一亮，映著初升的太陽，宛如波光粼粼的海麵、清澈如洗的天空。

噠噠噠，她連忙跑過去，嘴角揚著笑容，心想：雖然還沒開始學，但我的氣運看起來還不錯嘛……

紅綢組織著語言，她兩片眉毛皺在一起，儘可能用語言去描述那種摸不著、看不見，沒有實體，但又確切存在的東西：

“氣運是一種難以捉摸，而又玄妙的東西。不但人有氣運，像你、我這樣的生靈有氣運，就連一座山、一條河，哪怕是一棵樹，也都有它各自的氣運……”

“而肉眼看不到這些，需要運用自身的靈性去感知。”

***

天光微亮。

聞良玉揭開麵具：“現在暫時安全了。”

躲了一晚上，四人都有些腰酸背痛。

武藝不弱的石柿子扶著喊腰酸腿疼的柳二娘，將人往身上帶了帶。

她看向聞良玉：“沒想到這裡不但關押著妖魔，河中還有這麼多鬼嬰。”

聞良玉抿著嘴唇，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