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擺臉色的莫從山，此時卻露出了極為和善的笑容，對彆的弟子他可以擺威嚴擺架子，但是對於方靈歆他卻是不敢，這可是聖女白雪落的人。

莫從山微笑著接過方靈歆的儲物袋，心中也有些好奇，這個被聖女看好的人，到底會交出怎樣的答卷。

要知道，莫從山拜入無極仙宗的時間甚至比白雪落還要早，宗門上下都知道聖女喜歡聖子，除了聖子外對任何人都是冷漠至極的模樣，但是今日聖女卻為了這個叫方靈歆的少女，甚至不惜與聖子翻臉。

莫從山帶著好奇打開了方靈歆的儲物袋，霎時間一堆滿滿當當的靈藥飛了出來，懸浮於半空之中，數量上甚至還比剛剛的藏冬還多一點。

眾弟子無不驚呼出聲，心想著這個方靈歆藏得可真深，平日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從來不顯露實力，也從來不說她是聖女的人，這可不是害人嗎？如果她不藏得那麼深，誰還敢不給她麵子。

他們卻不知道，這些並不是方靈歆的全部，還有一部分靈藥，是妖嬈認為方靈歆以後會用到而私藏起來了。

這些新進弟子目光尚淺，隻注意到了數量，並未注意到這些靈藥的特殊之處，但是台上的眾人卻眼光毒辣，一眼便發現了混在眾多靈藥中的龍涎果。

“這是……龍涎果！”莫從山激動地叫著，轉身看向九大真傳。

龍涎果可延長兩百年壽元，這兩百年對於修道者來說，似乎並不是很長，要知道隻要邁入奪命境，便可突破凡人命運，擁有三四百年壽命，而且每突破一個境界，又會增加更多的壽命。

然而對於那些早已到達這個世界修為極限，卻遲遲無法突破飛升屏障，壽元眼看將近的那些老不死來說，這兩百年就顯得尤為珍貴。

如果能生誰願意死，誰能甘心修道千年卻化作一捧黃土，隻要活著就有希望，而且隻要這些老不死活著，就是宗門最高的戰力，所以這兩百年尤為重要，龍涎果對於任何一個宗門都極為重要。

這也就是為什麼，無極仙宗自發現進入靈藥秘境的方法後，不惜犧牲眾多弟子，也一定要把這個試煉持續下去的原因。

除了萬劍塚的養劍石之外，靈藥秘境能產出龍涎果，也是無極仙宗能屹立修道界千年而不倒的重要依仗，然而這千年以來，無極仙宗始終無法掌握到龍涎果誕生的規律，有時時隔幾百年，有時卻時隔幾十年，試煉能不能得到龍涎果全憑運氣。

其他靈藥都好，其實無極仙宗並不是非常重視，隻有這龍涎果，整個修道界都是極難尋得，上一次無極仙宗得到龍涎果，亦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沒想到今日方靈歆卻帶出來一枚龍涎果，不用再看其他靈藥了，一枚龍涎果都保證她必得第一了。

聖子君天城看著方靈歆，笑容慢慢，很是讚賞地點頭，其他真傳倒看不出什麼心思，但表現出來的都是欣喜與讚賞。

姬無疆看著龍涎果和方靈歆，目光暗藏凶險，他也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他也知道宗門有多重視龍涎果，他要是敢表現出半點不滿的意思，那就是不懂顧全大局，對宗門不敬。

他心中已是氣極，心中想起了剛剛身死道消的九公主，暗道這個愚蠢的宗親後輩真是太不爭氣，死了也是活該！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方靈歆得到龍涎果的事，如果知道卻沒有好好利用，那就是更為該死。

如果九公主知道這件事，剛剛隻要咬定方靈歆是搶奪龍涎果，而出手殺害她們等人，那麼姬無疆無論如何都會去爭辯對錯，就算鬨到宗門長老、掌門麵前也在所不惜。

其實姬無疆並不知道，事實九公主之死的確起於爭奪龍涎果，他更不知道九公主之所以不說，就是因為九公主在勾心鬥角的宮廷長大，所以更為懂得施展心機，她以為身為第三真傳的姬無疆定能掌控住方靈歆，所以故意沒有當眾說出來，卻不想聖女白雪落突然參合進來，讓她到死都來不及說。

白雪落臉色沒有表露出半點喜色，依舊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樣，她對於方靈歆拿出龍涎果的事，其實一樣頗為驚疑。

因為這跟原著所記載的根本不一樣，在原著中是沒有龍涎果這一回事的，她雙眸略微有些凝重，暗自沉吟，為什麼好像跟原著走向有偏差了，難道這就是蝴蝶效應？

所以新進弟子的試煉成果點驗完畢，經過九位真傳排名，宮秋燕進行了宣布，不出意外方靈歆穩占鼇頭，而第二名是藏冬，第三名卻是那個宋禮謙。

當宣布方靈歆是第一名時，眾弟子為其熱烈歡呼，就不知道多少是出於真心的了，而藏冬也是看著方靈歆微笑，像是真心為她開心一樣。

然而誰也不知道，她藏在袖子裡的手，修剪得尖利的指甲，扣掉一塊皮肉，清晰感覺到手傳來的刺心痛感，她卻極為享受的模樣，笑得更為“真誠”起來，臉色的雀斑顯得更為靈動可愛。

反倒是方靈歆自己，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顯得很平靜淡然，目光隻是看向白雪落，情不自禁地有些在意她的態度。

白雪落意識到方靈歆看自己，輕不可微地點了一下頭，而後秀眉微微一皺，竟然連招呼都沒和任何人打，就直接飛起走了，速度快得誰都沒反應過來，走得乾脆徹底，不帶走一絲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