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一輪明月掛在深色蒼穹之中，猶如銀盤一般泛著朦朧的銀光，月光灑滿大地，雪落峰獨有飄雪，一朵朵雪花在月色下反射著柔和的細碎白光。

方靈歆倚在窗旁，抬頭看著雪花飄落，柳葉眉微微蹙起，目光閃爍不定，似是月輝雪花的倒影，又似是內心的寫照。她似是在賞月賞雪，但事實有什麼難題正在困擾她，於是她思緒萬千，卻不得解答。

在她背後，精致可愛的妖嬈，剛用丹藥喂養完黑夜，此時正饒有興致地撫摸著它黝黑順滑的毛發，看著那黝黑毛發猶如漆黑無底洞，貪婪地吞噬著一束束月輝。

經過這段時間，妖嬈已經完全煉化了在靈藥秘境中得到的陽炎真火，此時她的身體已經接近實質化，修為也隨之恢複了些許，但究竟有多強，方靈歆也是不知道的。

妖嬈心性就猶如小孩子，沒多久就覺得膩味了，於是便飄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嫌棄地拍了拍手，閒得無聊的她扭頭看向方靈歆，有些難以理解地說道：“這景有啥好看的，靈歆你都看兩三個時辰了，不膩的嗎？要是我這樣看，我都要看吐了……嗯，當然，如果我像人一樣會吐的話。”

方靈歆毫無反應，似是根本沒聽見一樣，依舊呆呆地看著窗外，妖嬈不滿地嘟嘟嘴，飄到她的身旁，才發現方靈歆神色有些飄忽的模樣，妖嬈瞪大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她，“靈歆，你在想什麼呢？”

方靈歆此時才有些反應，但好像還是深陷於思緒之後，下意識地轉過頭來說道：“就是感覺很奇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有，她想看的人是誰？她為什麼會想看哪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妖嬈並不知道方靈歆與白雪落直接發生的事，她雖然藏於方靈歆體內，但為避免被人發現，大多情況下她都是把自己處於封閉狀態，是以這一番無頭無尾的話，妖嬈並不明白，“靈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方靈歆此時已恢複了清醒，她靜靜地看著妖嬈，遲遲不說話。

這深沉的眼神讓妖嬈有些莫名其妙，她忽左忽右地飄來飄去，猶如調皮的精靈，奶聲奶氣地叫嚷道：“這樣看著我乾嘛，是我有問題？”

方靈歆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作罷，隻是擺了擺手道：“算了，跟你沒關係，跟你說了也不明白。”

沒想到這句話卻讓妖嬈瞬間炸毛，她雙手叉腰，抬頭挺胸，甚是不服氣地說道：

“哼！我不明白？我有什麼不明白的？我跟你講，我當年可是縹緲仙尊的唯一法寶的器靈！縹緲仙尊知道嗎？那可是曾經站在天下無敵，獨自站在修道界峰頂的人物，而我作為縹緲仙尊唯一法寶妖嬈神爐的器靈，伴隨仙尊近萬年，有什麼場麵是沒見過？這世界上還有我妖嬈不懂的東西？”

“嗯，嗯，知道了，你是最厲害的……”方靈歆沒有跟妖嬈辯駁，敷衍著點頭同意，但心裡卻腹誹著，妖嬈的確懂得很多，但她卻唯獨不懂世間情愛。

一邊應付著妖嬈的喋喋不休，方靈歆一邊盤膝坐下，閉氣凝神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運轉起了周天，進入了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