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這是宋澤蘭失明……(2 / 2)

宋澤蘭揚了揚唇角,笑容卻寡淡的幾近於無,“多謝伯母送我娘回來,時候不早了,您和安安快回去歇息吧。”

天色也確實不早了,寧芳飲了酒,多多少少有些困倦,聞言吩咐趙嬤嬤將帶來的糕點給宋母,便告辭上了馬車。

祁幼安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隻是她總覺得宋澤蘭情緒不大對勁兒,上馬車前頻頻回頭,那戀戀不舍的眼神看得宋母發笑,挽著女兒說道:“這小將軍還不願意走呢!”

宋澤蘭笑了笑,默不作聲。

宋母似是習慣了她的溫和內斂,自顧自叨叨著:“今年娘去了將軍府,雖沒見著將軍,但將軍夫人和將軍府的下人對娘都很熱情……”

……

馬車搖搖晃晃,倒是加深了困意,寧芳打著哈欠,往祁幼安肩頭一歪,懶洋洋道:“幼安,你跟蘭兒是怎麼回事?沒欺負人家吧?娘怎麼覺得蘭兒聽到你說要娶她情緒不對勁,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祁幼安還記著她娘親在宋澤蘭麵前說她喜新厭舊,很是無奈道:“娘親,你肯定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欺負她?你彆老是懷疑我三心二意,母親是母親,我是我,絕對不一樣。”

她說的篤定,寧芳撇了撇嘴,“沒有最好,就當為娘提前告誡好了。你要時刻記住跟蘭兒的婚事是你千方百計折騰來的,你現在不嫌棄人家,以後敢嫌棄人家小心娘扒了你的皮。”

“放心吧娘親,我隨了你的癡情……”

祁幼安話還沒說完,寧芳就噗嗤樂了,一臉嫌棄推開她,“你彆隨我,我可不癡情,我要是癡情,早被你母親氣死了,再不然也鬱鬱寡終了。”

“娘親……”

一瞬間祁幼安如遭雷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對她娘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她娘親不會為她母親納妾鬱鬱寡歡,因為有她……可若是她死了呢?

在此之前,她沉浸在重生的喜悅中,根本沒去想上一世她戰死後她娘親能否承受得住這個噩耗。

沉甸甸的羞愧湧上心頭,祁幼安隻覺無地自容,她根本不配為人子女……

寧芳卻笑得開懷,看她傻傻不動,湊過去捧起她的臉,悠悠道:“幼安,等你成婚了娘出去跟你們住行不行?你跟蘭兒孝敬我,彆管你母親了。她有秦氏,有愛子,娘親可隻能依靠你養老了。”

卻不知她的話亦是直戳祁幼安心窩,祁幼安再也忍不住,一把摟住寧芳脖頸,眸裡泛起水霧,“娘親,對不起……”

“嗯?”

寧芳心中略過些許不解,抬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嫁出去也好,你傻,蘭兒瞧著也軟綿綿的,娘親若不在了,你倆在府裡也是受欺負的命,就你母親那個冷心冷肺的樣兒,也彆指望她給你們出頭了。”

似乎是飲了酒的緣故,寧芳連積壓心底的陳年往事也說了出來,“你小時候娘親眼看見祁昊宇那小兔崽子把你推下湖,差點兒淹死你了。結果秦氏那個賤人在祁朝燕這個天殺的麵前哭哭啼啼,回過頭來她反倒勸老娘身為正室大度些,不要總為難人家……”

越說越氣,滿腔怒火的寧芳早已忘了自己對女兒說這番話的意圖了,隻一心罵祁朝燕負心薄幸,整整罵了一路,都不困了。

祁幼安很是慶幸她娘親這般投入,否則依著她娘親的火眼金睛,必定會察覺出她的反常……

馬車一直駛入院內,祁幼安扶著寧芳下馬,曆經生離死彆的重逢,她心裡壓抑不住的依戀,唇角抿了又抿,忍著羞意低低道:“娘親,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啊?”

寧芳腳一沾地兒,氣兒就消了,正想找個人問問祁朝燕今夜回來了沒有,聞言懵了片刻,但她十分確定自己沒聽錯,“你……哪根筋兒搭錯了?”

不等祁幼安再說什麼,她忽而又笑起來,“行啊,再讓趙嬤嬤把小時候喂過你的奶娘也接來吧。”

“……”

祁幼安快要被她羞死,“娘親,我就想跟你說說話,你不願意算了。”

她轉身就走,寧芳倒也沒攔她,隻是衝著她的背影笑眯眯道:“你這小兔崽子什麼心思娘還不知道嗎?不就是想早點嫁出去嗎?”

“放心吧不用你交代,娘都知道,娘一定讓算命先生挑個最近的吉利日子,畢竟娘也盼著幼安你早些嫁出去呢!”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到時候木已成舟,任她祁朝燕手再長也管不到彆人家私事吧?

又想到今日對方母女已經答應了不會讓自己家那不聽話的小兔崽子從軍,寧芳心情那叫一個好,吩咐趙嬤嬤回去休息後,自己也哼著小曲回主屋了。

祁幼安在回自己院裡的路上仍在反思,她娘親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整日想著打馬吊,但對她應有的關懷照料一樣也沒少。

反倒是她,上一世在家沒少惹她娘生氣,離家出走又死在戰場上,沒報答她娘親一點兒養育之恩,她娘親養她個女兒就跟白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