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卿扶額,有些無奈。怪隻怪這本書她隻寫了一章。彆說係統就是她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後續劇情該如何發展。
葉挽卿靜默了會思考對策,獨自蹲下撿了根樹杈在地上比劃起來。
“月式微……她下一步會去哪呢?”
微字落了最後一筆,一陣夜風無端掃過帶起滿地的桃瓣揚起,她側頸一涼,目光下澈,幾縷發絲已堪堪落地。
冷劍寒光刺得她眼前一陣暈眩。
“警告!存活率過低!”急促的警報聲將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葉挽卿下意識往旁邊閃去那聲音才隨即消失,單手撐地定了定神看向不遠處。
一身藍衣,一把長劍,一雙殺意斐然的眼。
鬥篷罩衫一直遮到了那人的鼻梁上方,將她的腦袋遮住大半,辨不見真容。
是她。
葉挽卿見過她,知道她穿著一身水藍,即使被遮擋也依然瞧見風姿綽約,不難認出。
沒等她說什麼,月式微掌下凝風長劍直直向她刺來猶如貫日之勢。
葉挽卿來不及閃避,劍刃直逼她的咽喉,情急之下傾了下頭,寒刃堪堪擦著她的皮肉而過。
葉挽卿順勢拿住了她持劍的手。
“為什麼殺我!”
對方掌下凝起的風早已等著她,隻此一掌將她擊飛幾米之遠。心扉處一陣悶響痛感綿延不斷的襲來,由淺到深。
月式微抽劍回身穩穩立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裙袂飛然,連落地都是輕飄飄的不著痕跡。
淡漠開口:“你是妖,就該死。”
那聲音冷得像隔絕了生死般,目光卻凝在剛才被抓住的手腕上沉了許久,也不說話,仿佛在想什麼。
這場麵把不遠處的葉挽卿看得愈發毛骨悚然,生怕一個沒注意對方就朝她衝過來頃刻取她性命。越想越後怕,不多時額上已冷汗涔涔。
她怕她,瞧著這人遠比她當初在崖下觀望時還要冷淡寡情,麵色冷,心更冷。
剛才那一掌下去險些要了她半條命,五臟六腑像要被揉碎了般,此刻還痛得厲害。
真是個瘋女人。
猛然間,她喉下翻起一股濕黏腥甜,咳出了聲。
她下意識朝月式微看去,一時間對了個正著。
見鬼!
葉挽卿咒罵著爬起身踉踉蹌蹌朝密林深處跑去。
月式微回過神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一頭紮進林堆裡。
此處林草茂密葉挽卿摸索了好一陣,剛停下耳邊忽然刮過一陣涼風,冰涼刺骨 ,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一種不好的預感蒙上心頭。
戰戰兢兢微側過頭,果然,那一抹水藍色就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鬥篷帽衫下遮蔽出一小方陰影,俏麗的鼻梁兩側懸著兩灣靜若寒潭的眸眼。
澈亮而肅殺,教人不敢直視。
“你怎麼找到我的?”
葉挽卿按住胸口,語氣也輕,呼吸緩下來這才稍稍好受些不至於被痛感侵蝕了意識。
隻是樣子少不了狼狽,唇白如紙不見血色。
月式微冷眼看著她,用劍從麵前的草上挑了點什麼東西起來。
“血。”
聲音冷的發麻。葉挽卿忌憚的要命,眼神始終沒離開過那把長劍,她自然看得清楚那是什麼。
隻是,什麼時候……
“手。”
葉挽卿聞聲詫異了一瞬轉而看向自己的右手。
早已血肉模糊,血液半乾從指尖粘稠的滴落下來,一串串的從麵前延伸到月式微腳下。
隻是這麼久她竟一點沒察覺。
目光撲朔著轉向那把劍,寒光咧咧上麵綴著的那顆血珠顯得格外明顯。想是方才打鬥她抓住對方的劍時劃傷的,那劍不似凡物,挨著皮肉時冰涼刺骨,即使被刺得血肉模糊估計也一時難以察覺。
倒是此刻,她的手才開始泛起了疼,抽絲剝繭般,從掌心的豁口到指尖一陣一陣綿延不絕。
“放了我。”
月式微眉心一凜:“絕無可能。”
葉挽卿捂著抽疼的心口勉強立穩,看著麵前的女人忽而發笑。
“你我素未謀麵,為何殺我?就因為我是妖?”
對方持劍凝視,一言不發隻拖著長劍朝她走來。身量纖長,皮膚被月色照的瑩白,透著陣陣冷意,可一瞥又教人移不開眼。
“嗬,你還真是,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