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妖 你沒死!(2 / 2)

樹妖嘴硬月式微居高臨下盯著她,漸露寒意:

“柳相千機,那隻狼不會來救你了,你死心吧。”

一語中的,樹妖目露遲疑轉瞬恢複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月式微繼續道:“你以為你跟狼妖結了妖印她就會一直聽你的?彆忘了她可是妖,你能為了龍珠舍棄她,她未嘗不行。”

方才打鬥時狼妖衣服被劍刃攪碎,她偶然看見了那狼妖左腳外踝骨處的一枚黑色妖印,這種東西在她剛進這座廟宇看見狼妖奉香時便猜出大半。

這樣強製的信徒關係就像是城下之盟,一方提供保護一方回以報酬,而這次狼妖的報酬就是她。

這座廟裡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有妖能配合她演這場成仙戲碼。

聽到這裡,樹妖神情逐漸難看,言語也幾近癲狂。

“你騙我!她不會丟下我的,她跟了我近千年,從還是幼狼時便是我養著,是我助她當上了狼族首領!”

“是我……是我,是我幫的她。”

她形狀恐怖,邊念著渾身迸發幽綠色的光暈,妖力從皮膚底下透出來像燎原的野火,瞳孔也變了色,看著駭人。

“她要入魔了!”

幾人紛紛退了幾步。

月式微縱身站遠了些,她本想借此逼問些什麼不曾想竟將其引入了魔道。像她修煉近萬年臨近瓶頸期的妖最是容易入魔的,所以才要尋龍珠這樣的至寶度劫。

隻是如今這情況,龍珠的事怕再是問不出來了。

這種大妖入了魔整片山頭都會遭殃,沒有辦法月式微持劍殺也得殺,不殺也得殺,她沒得選。

幾次斡旋下來樹妖陷入疲倦,長枝帶著妖力揮舞不斷,月式微閃躲看準機會拎劍發出致命一擊,破竹削骨長風灌耳,叫人睜不開眼。

一束衝天綠光,光束隨著樹妖的吼叫愈漸變淡,最終消逝。

她打的急袖裡的卷軸掉了出來也未發覺,直到玄溪長老遞給她才驚覺。

樹妖已滅月式微斂了劍撥開卷軸去看,原來的字樣已經消失,隻是不知出了什麼緣故,卷軸後麵出現了幾行小字,月式微眉目凜然待再看時卻又消失了。

玄溪看她眉目凝重,搖著扇問她怎麼了,月式微搖了搖頭隻說無事。

“如今這妖死了,隻是那龍珠的來曆還是沒問出來,倒是可惜。”

五長老蒼墨歎著,瀧祝卻一改模樣提著砍刀便去尋那樹妖的連地根。

空氣沉了沉,蒼墨又道:“月兒,你且將帽衫戴上,這沒妖山險莫被人知道了身份。”

月式微如實照做,玄溪搖扇看著卻不禁問出了聲:“說起來,你的身份可還有彆人知道?”

她手一頓斂了神色:“無人知曉。”

“你提到的狼妖呢?”他追問。

“在我暴露前那狼妖便跑了,並未知曉。”

她答得輕鬆,玄溪並未多想而是問:“那隻蛇妖呢?”

月式微抿唇,帽衫下遮出一方陰影,清清冷冷的:“殺了。”

玄溪輕笑:“那便好。”

差不多一個時辰,她想著那蛇妖應該醒來離開了。

……

不知過了多久,葉挽卿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對她說話,聲音冷冷的,總念著一些讓她快走不要回來的話,模糊不清像蒙了層霧似的時遠時近。

她猛抬頭眼前發生的卻又是臨死前的那番景象。

月式微持劍護在她身前……

那時看不清的樣子此刻卻意外清晰。

桃眼梅腮,凝脂皓齒,一葉薄唇似經霜紅梅平添冷豔,媚而不妖。

她抬眼看她,一方月光斜織過來,雙瞳清明敞亮,似初春暖風拂過水漾開的層層剪波,深邃溫意。

目光上移,兩鬢雪發自然垂落,額上龍角比食指稍大,嫩粉色,隱隱還帶著一層細小絨毛,似是剛長出的幼角,弧度俊秀,更襯得她麵容冷淡端麗。

細看之下,唯一不足之處卻是眉宇含秋,總染著一絲看不透的愁色。

那人轉頭看她,叫她彆做傻事,還對她說謝謝……

忽然一陣青藍光束刺目,她猛的睜眼,四周安靜昏黑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長舒了一口氣,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張開右手沒發現龍珠卻看到一條十厘米左右的疤痕,還沒愈合完全。

不是夢!她真的毀了龍珠,那這傷……

她爬起身環顧四周,沒找到月式微,也不打算離開而是走出了破廟宇。

斷壁殘桓,狼妖和樹妖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切安靜得就像沒發生過。

又往外走了幾步,耳邊傳來人聲,她探頭去看瞥見了熟悉的那一抹水藍色。

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後響起了陌生男聲。

“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