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的身影漸漸被西下的太陽拉長,轉頭看著在教室門外的影子。和早上少年顰眉的臉蛋融合,以及同時帶有的如同白鴿般的信封飛上教室的天花板,光一塊一塊的照到臉上和地板上。當然這些僅僅用了幾秒的時間。
那些本來要拖地的男生就像教室被什麼東西擊中,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隻是門口的對話。
“越前拜托你了。”
“……”
“明天見啦——”
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看著越前拿著比他低了半個頭的拖把彎腰拖地,在地板上的身影消瘦單薄。遙搖著雙腿歪頭問:“越前,你不怪堀尾他們麼?”等待了良久,越前並沒有回答。遙歎了口氣,然後跳到地上、拿起書包對越前說了聲再見便走出教室。
“嗯……?你說什麼。”待越前抬起頭,問道。教室早已剩下他獨自一人。
遙在玄關拖鞋時,看見多出了幾雙鞋又聽見客廳裡傳來的說笑聲。跑到客廳一看,是舅媽和姐姐她們來了。遙微皺眉頭,禮貌性的問好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坐在書桌前,閉上眼、埋頭。屋裡的燈光很是昏暗,隻是開了一盞台燈,散出的燈光的顏色還是偏黃的。被手臂捂住臉而呼吸難過,探出頭看看昏黃的光芒。耳邊可以清晰的聽見心臟的跳動聲,即使怕暗但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一點一點的光芒渲染了整個空氣,跳過了時間擺成的橡皮筋。
歡笑聲一陣陣的讓遙感到惡心,甚至是胃裡翻江倒海。她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討厭親戚的,或許也是不討厭。隻是討厭親戚之間虛假的感覺,就像是一盞好的卻沒有通電的台燈。打開抽屜,靜靜地躺著一張汨子給自己的碟子。
在看這個碟子的時候,遙有種自己發瘋的感覺。當時她抽了一張紙巾擦著眼睛,但還是無濟於事。眼淚毫不留情的落了下來,呼吸困難。她喜歡這裡麵的一個人所講的話,大致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其實隻有關心自己的人才是最值得保護的。’
遙看了看擺在麵前的被汨子強行貼上倆人大頭貼的時鐘後,見時間尚早而自己又有些感到口渴便下樓拿水。走到樓道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被迫讓自己的嘴角上揚然後走出去。走到一半就被母親叫住讓自己去超市,無可奈何的去玄關穿鞋、走出家門。
短發隨意的塌在耳邊,遙懶得去弄。涼風入侵她單薄的身子,透過襯衫緊緊的貼著肌膚。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怎麼這麼冷啊!”話音未落,便看見前方人影的樣子很眼熟。翻遍記憶,最後終於敲定是坐在自己前麵的少年。隻是旁邊還有一位學長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