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汽車翻倒在馬路上。
謝霖已經爬到了馬路邊的空地上。
這裡是商業區,開發了近十年了,處處高樓大廈,但一到晚上就靜的像墳地。大白天都沒幾輛車在寬廣的馬路上走,到了這個時候更是一輛車都沒有。
兩行路燈儘職儘責的照著亮。
謝霖喘了一會兒,哆嗦著手把身上的衣服和零碎物件都摘下來扔了。
這個空地原本預定的是個街心公園,植滿了草坪,現在這裡堆著一些零星的垃圾,前方不遠處是個廣場,廣場中心還有個總也不噴水的噴泉。
耳釘、戒指、手鏈、手表。
鞋,裙子。
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感覺除了內衣褲沒有彆的了,猶豫了一會兒,把胸衣也給解開扔了。
隻有內褲是全絲質不帶一點裝飾物的。
現在除非有追蹤器是打在她身體裡的,不然應該安全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她隻是依稀知道一點,問題的根源應該在她新交的男朋友身上。
謝霖今年二十歲,她生下來的十八年裡(兩歲以前的不算)做過的最大膽的事就是在學校裡就交了一個男朋友。
還睡-過-了。
說真愛有點過。
謝霖知道自己喜歡簡青林。
沒辦法,簡青林帥。
帥得讓人合不攏腿。
她一見鐘情。
當時在星巴克她端著剛買的飲料就坐到簡青林麵前去了。
她現在都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大膽子。
簡青林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擼著袖子坐在窗戶邊,看她落座也沒扭頭看她一眼。
謝霖腦子進了水:“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簡青林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謝霖腦子繼續進水:“我請你喝咖啡。”
簡青林笑了,春花燦爛,日月無光。
謝霖相信她的眼神當時都成直的了。
簡青林掏出西裝口袋裡的鋼筆給她寫了個手機號。
寫在她手上了。
謝霖連磕巴都沒打的當著他的麵就拔了。
簡青林的西裝口袋就響了。
簡青林嘴邊的笑就沒下去。他拿出手機看,謝霖那時的腦子裡估計全是海了:“我叫謝霖,謝謝你的謝,下雨的那個霖。”
——這自我介紹真沒她課堂上自我介紹的水準!
可惜她這會兒實在想不起來一句詩詞了。
簡青林一直在笑,翻手機看了一會兒,抬頭對她說:“你大一嗎?”
謝霖擲地有聲:“大二!”
——他跟她說話了!
不管!她這會兒腦子全是糊的!哪怕知道自己在丟人也顧不上!她現在就覺得她的主動性真是太好了!!!
你看!這不就說上話了?
簡青林收了笑,湊近她說:“不如一會兒去吃個飯?”
謝霖激動極了:“好啊!我請你!”
然後她一路嘰嘰喳喳把簡青林給領到放題去了。
熱熱鬨鬨的放題擠滿了客人,他們擠在一個小桌前,謝霖為了表達請客的誠意,點了很多單點的菜,擺滿了桌子。
簡青林從到放題就一直笑,像被點了笑穴。不過他吃得挺開心的,兩人一不留神就吃了三千多,刷掉了謝霖支付寶上三分之一的錢。
謝霖不但不心疼還慶幸現在是月初,支付寶上有足夠的錢。
吃完以後,簡青林送她回學校,在學校門口非常紳士的問能不能親一下。
謝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滿腦子都是“我可以!”三個大字刷屏。以前從沒談過一次戀愛,沒有對一個男生動過心,以為自己是性冷淡,她媽說她沒開竅——現在她知道了。
——她其實隻是看臉而已。
謝霖對這個才見過四個小時的男人信任的閉上眼睛掂起腳尖,收獲了一個甜蜜又熱烈的濕吻,糊著腦袋回的寢室。
第三天,簡青林就把她領他家去了。當晚,她沒有回寢室。
大概一個月以後,簡青林才告訴她其實見她的第一天就以為會有豔遇,但後來她把他領放題去了,陰差陽錯,他才從本來打算的一夜情變成她男朋友。
謝霖此時腦子已經有點清醒了,雖然看到簡青林的臉時腦子還是會糊,但沒見到人時還是能思考一會兒的。
她把第一次兩人見麵的情形重新理·性的回味了一下後發現,其實簡青林一開始就回應了她的勾搭。
不過簡青林是成熟男女的勾搭,寫個手機號就是想要一段短暫快速的速食戀。
謝霖當時根本沒有考慮時間長短問題。
見色起意之後,她的智商已經下降成個位數了。
至於後來為什麼簡青林沒有把她當一夜情,而是兩人保持了一段勉強可以稱為男女朋友的關係……
她也不知道。
隻知道這段關係的主動權不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