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3 二組終於進入了正常的拍攝中。……(1 / 2)

二組終於進入了正常的拍攝中。

副導製定出了詳細的拍攝計劃,將工作人員各班分成四組,每兩組分上下午值班,隔天輪換,保證每一天都有充足的人手。

二組目前的演員包括陸北旌(薑武)、柳葦(薑姬),以及飾演魯王薑元、另一個義子薑奔、和其他配角等人。

陸北旌剛離開的一組拍的是武戲,租了一個大馬場,租了一群馬,就近在馬場雇了人家的教練當群演,拍的都是薑武在戰場上的戲份。

二組拍的就是文戲,拍的是魯國的戲份。

其中戲份最多的當然是陸北旌柳葦,演魯王薑元的和其他魯國重臣的都是配角,戲份比重遠遠不如男女主。

這畢竟是一部愛情電影。梁導語。

但戲份少並不是說這一部分可以隨便演演。

在這部愛情電影裡,陸北旌飾演的薑武也逃脫不了為愛打天下的老套路,不是他有心要爭,全都是被(配角)逼的!

柳葦飾演的薑姬是他唯一的救贖,唯一的愛情,唯一對他好的人。當這個唯一對薑武好的女人被迫嫁給癡呆皇帝時,薑武才被逼去爭天下,多麼可歌可泣的愛情!

魯王等人當然全是反派,要壓迫他,逼反他,要讓他感受到人生是多麼的冷酷無情。

所以,柳葦就看到陸影帝來的第一天在片場被罰站到夜裡十一點才下戲,第二天一上戲,扮上妝就對魯王下跪,要跪得好看,跪得悲壯,跪得讓人同情。

光這個跪,陸北旌就跪了兩天才拍完。

柳葦在第一天就被陸北旌的演技征服,第二天是被陸北旌的敬業折服。

演魯王薑元和另一個義子薑奔的都是科班出身,北京話劇團找來的,在大銀幕上是生麵孔,但話劇演員的演技都是上上好的,而且演慣了舞台劇,他們的肢體語言和形體都特彆有範,演什麼像什麼,站在那裡不用台詞就把人演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便宜。

是真的便宜。

現在還在話劇團演戲的都是為愛發電,拿著工資餓不死而已,早幾年話劇快跟京劇一樣了,是一種快要死亡的表演藝術,歸根到底還是話劇的受眾麵太窄。

另一個原因是當年,也就是八個樣板戲的時代,國家主持推廣話劇表演,於是各省市都有話劇團,話劇團成了國家單位,有編製,鐵飯碗,但那個時代有其特殊性,老百姓家裡不是家家都有電視機,電影院也不多,為了豐富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換句話就是肚子吃不飽了精神文明要跟上,可是當經濟上去之後,電視、電影等娛樂方式的增加和普及,話劇團就一下子落沒了,可就算它落沒了,它也是國家單位鐵飯碗,就更加尾大不掉,劇團演員紛紛出走,有的就是在團裡掛個名,在外麵接活。

八九十年代時話劇也搞過實驗話劇,就是想試試改革,結果就像莎士比亞的荒誕劇,越搞越曲高難和,贈票都沒人去看,因為看不懂。

到底是陽春白雪還是下裡巴人?

開心麻花已經證實了,不是觀眾不喜歡話劇,也不是話劇落伍了。

演魯王薑元的男演員四十出頭,下了戲換了衣服跟個小帥哥一樣,但扮上妝上了場,站在那裡就是魯王,挺胸抬頭,睥睨世界。

演義子薑奔的站在魯王身後一側,歪頭斜眼,一臉不善的相,一看就不是好人。但人家下了戲就笑容滿麵,和氣得不得了。

陸北旌在場上跪在這兩人麵前,魯王像唐僧,薑奔就是總說猴哥壞話的豬八戒,那一字一句刁鑽得很,平平常常的話薑奔說出來茶味十級。

薑奔:“大王,你就原諒阿武吧。”

魯王搖頭歎氣,一臉嫌棄:“唉。”

薑奔:“大王,阿武沒有不認真練武,他隻是昨天晚上守夜太累了。”

魯王:“阿武,你心裡是不是不服氣?”

陸北旌跪在地上,乾巴巴的:“大王,阿武服氣。”

魯王:“唉,阿武,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魯王甩袖走了,臨走前留下話讓陸北旌練到天黑,今晚不許吃飯。

你看,敵人對薑武的每一分折磨都是在幫他變強,這麼好的反派哪裡找。

其間,柳葦也沒閒著,她就主要拍拍跟動物演員的戲份。

她懷疑梁導是故意不讓她跟人類演員對戲,怕她被比下去。

不過曆史中倒確實是有薑姬養動物的記載,在魯國時她就養過孔雀和馬。現在又多了一條狗,但梁導昨天跟她說,那狗在戲裡算是陸北旌養的,因為薑姬沒養狗。

梁平:“我們這畢竟是個曆史電影,還是要尊重曆史的。”

薑姬養孔雀時,魯人都說她養的是神鳥,還說她就是乘著神鳥從天上飛下來的。

後世通過史書記載的信息和出土的陶器、雕塑來推斷神鳥就是孔雀。

梁導覺得電影裡出現孔雀也挺好看的就給搞了四隻。

柳葦以為是動物園來的,結果不是,梁導是從這裡當地的經濟動物養殖者手裡收的。

經濟動物,範指可以吃、可以剝皮拔毛的一切養殖動物。比如豬,比如雞,比如兔子。

梁導就相當於買了四隻雞。

買來的四隻孔雀被圈著,大概是習慣了籠養和人類,它們見人不跑,拿飼料桶敲還會跑過來,真的很像雞。

就是叫得不太好聽,聲音又大又響亮。

柳葦為了拍好戲,特意每天拿著飼料桶去喂它們,跟它們培養感情,到了開拍的時候,她拿起飼料桶放在地上磕一磕,孔雀們蜂湧而來,她把桶放到一邊藏起來,跟孔雀們演戲——就是跑給它們追。

為了追得好看,她拍這一段時至少繞著場子跑了一百多圈。

跑的時候孔雀叫,工作人員圍觀。

她懷疑他們都在笑!

應該真的很可笑。

她要不是被追的那個,她也會笑。

在她被孔雀追的時候,梁導還站在監視器前拿大喇叭朝她喊:“笑容!笑容!思思,彆忘了笑!”

被四隻祈食的孔雀追怎麼可以驚慌失措呢?要笑,要幸福的笑。

柳葦的表情就在幸福的微笑和麵目猙獰之間來回切換,最後氣喘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