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 趙蘭山去跑交通事故責任認定的事……(1 / 2)

趙蘭山去跑交通事故責任認定的事了,雖然這是一樁明明白白的交通事故,而且撞人那貨就在八樓住著,可正因為他本人從車上抬下來後就人事不醒,這案子就壓在了那裡。闖禍的車已經拖走了,挨撞的不是進了醫院就是進了太平間,可撞人這位不清醒,這事故誰擔責任呢?

超跑這司機全責是必須的,可他的家人現在顧不上這個,人,在醫院躺著,還不一定能不能救回來,要是沒救回來,一死白了。你不能把一個死人拖被告席上。總之,那邊的態度很含糊,就差直言:要是人能救回來,該賠多少我們都認;要是人死了,那……

方域自己是不怎麼在乎對方能賠他多少錢的,他也不缺。但他願意給那家人一點壓力,因為聽說前頭撞死的人中還有一對母女,小女孩被撞上的時候掛到了車上,被碾著拖到了人行道才甩下來,屍體慘不忍睹。小女孩的母親也是當場斃命,她是第一個被超跑撞飛的人,而且屍體直接飛到了人群後頭,聽人說當她從天上砸到地上時,旁邊騎車的開車的都以為是卡車上落下的大件行李或衣櫃,沒想到會是個人。

秦青提著保溫飯盒進去時,他正在跟趙蘭山通電話,“嗯,見不找人就回來吧,你在那裡蹲著也沒用……我說,回來吧!警察肯定躲出去了!臥艸!叫什麼記者啊!你真像變得跟魏曼文一樣啊!!”

聽得她一激靈,方域看到她來衝她笑了笑,又跟趙蘭山,“回來吧,我的哥啊,沒你我上廁所都費勁,行了行了,趕緊回來吧!那人在八樓住著呢,他跑不掉,咱什麼時候都能去堵他。”

掛了電話,方域就看秦青神情古怪的問:“……那人在八樓?”

方域說,“嗯,聽說一直沒醒,危重病號。”他問她,“怎麼了?”

她就說剛才進來時在電梯裡遇到一個人是去八樓。

方域等後文,八樓的病人肯定不止那人一個。

“他脖子上掛著一個人。”秦青說。

方域就感到自己的心臟撲通一下快蹦到嗓子眼了,他神情不變,趕緊讓自己鎮定下來,跟自己說,這就是喜歡一個特彆的女孩的代價,以後他肯定會常常體會這種事,這麼一想,人生還真是充滿驚奇。

現在也隻有方域一個人知道,所以秦青關於這方麵的隻能跟他說。一個人承擔太沉重,以前還不覺得,這兩次都是冷不丁看見了,秦青就迫切需要一個人能夠商量。多一個人知道,好像心裡的壓力就小了。

幸好還有方域!

方域拍拍床沿讓她坐下,又把手拉過來。好歹弄點福利。

“嚇一跳吧?”方域柔聲說,這種事他聽一聽就害怕,她一個小女孩總能看見肯定更害怕。

秦城在門口就看到方域把手放在秦青肩上,輕輕一攬就把她給摟到懷裡了。

……病房門是開著的。

乾這種事時門應該關上!秦城僵硬的整個人都不對了!

他上次又把看病的禮物給拿回去了,他爸媽聽說後就教訓了他半天。他爸爸覺得他最近搞出這麼多事就是因為管他管少了,所以強硬規定他必須每天跟他視頻一小時,詳細彙報他一天都乾了什麼。秦城的叛逆期過去後,愧疚之下就答應了。

所以他今天隻好又來了一趟。

秦青直到被人抱到懷裡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然後方域先看到有人來了,放開秦青,笑著說,“秦城,你來了?快坐,我都好了,早就沒事了。”

秦青一扭頭就看到秦城一臉恨不能馬上跑出去的表情。

雖然她能理解他為什麼這個表情,但不明白乾嘛這麼明顯。她以為他經過容榕就除卻巫山不是雲了,看到她還會尷尬?難道不應該當成普通同學嗎?

秦城幾乎是放下禮物說了兩句就落荒而逃,倒是方域從秦城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了點什麼,不過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問。

中午兩人就分吃了秦青帶來的粥和家常鹵菜,秦青把鹵的炸豆腐皮、海帶給秦城帶過來了一大半,想著他和趙蘭山晚上想吃點什麼了,可以當個小菜吃。

他們剛吃完,趙蘭山就回來了。他中午還是千方百計的請了一個交警吃飯,雖然不是事故科管這次的事的。吃完飯又塞了兩條煙之後,警察才透給趙蘭山一個消息,這次的事故還沒有定性,也沒有正式立案。等於說目前除了當時處理了現場外,交警那邊什麼都還沒做。事故責任書不認定就無法定損,保險公司也給晾那裡了。

秦青萬萬沒想到這個事故到現在還沒處理!她當時雖然在車上,但因為不是主要事故人,所以當時隻是簡單的錄了一份口供,之後的處理也跟她無關。

趙蘭山看秦青一臉震驚就歎道:“妹妹,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他跟秦青講,肇事那孫子從出事那天進了醫院就沒出來,人也沒醒,所以沒有第一手的口供,而尿檢什麼的也都沒做。如果他是喝醉的,這麼多天也早代謝完了;如果是吸嗨的,那隻要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不做檢查,吸了也跟沒吸一樣啊。

秦青雖然不太明白這個交通事故是怎麼認定責任的,但也知道肇事的人是酒醉或吸毒還隻是單純的事故,肯定有不同的結果。前兩者肯定比後者的問題更大。

趙蘭山一攤手,“那家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人能救回來,能全須全尾、活蹦亂跳的,那該怎麼檢查怎麼檢查。如果死了,當然就什麼都不說了,隻能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他家肯定不會搞什麼屍檢。”他往樓頂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夠嗆。”

方域沉默了,秦青看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就知道他也看不慣這種事。可他們都沒辦法。

病房裡一時陷入沉默,直到護士敲門,“你的繳費單出來了,什麼時候去交費處打一下。”

趙蘭山站起來說,“我去給你交錢。咱還是繼續在這裡住著,不管那邊怎麼說,這種人……不咬他一口下來我不服!”

他出去以後,秦青問他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方域說,“手指、手腕和肋骨的骨裂都得慢慢養,淤血的地方已經差不多好了。”

“腦震蕩呢?”她擔心的伸手去摸他的頭。

他笑著說,“沒事,已經不暈了,也不想吐了。”

過了兩天,趙蘭山說那邊轉過來十萬塊,說是先付的醫藥費。見到秦青還說,“你家應該也有,警察那邊說會打電話通知你們家去領,到那簽個字就能領了。”

方域問,“出事的那對母女怎麼樣了?”

趙蘭山說,“我打聽了,母親是十二萬,女兒是十八萬,加一塊三十萬。”

方域皺眉,“這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