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而現在,就是大快朵頤之時了……(2 / 2)

回應他的還是搖頭。羅夏的手不自覺地在他肩上收緊,賽維塔卻露出了一個幾乎帶著點兒癲狂的笑容,“那你要為此支付的代價可就非常巨大了,我的妻子。”

他說,羅夏,我的妻子啊,你將徹底成為我的,你用你的心、身體、意誌來交換我所有的欲望、僅次於對待伴侶的愛——如果暗鴉的長子不誕生,你將獲得我直到死亡。

諾斯特拉莫語的宣告帶著一股血腥的愛意,賽維塔吻他,舌尖輕柔地探入渡鴉的口腔,他卷住羅夏的斷舌舔舐,永不愈合的靈能傷口上血滴下來,落在賽維塔的唇上。

“……有點嫉妒那個奪走你舌頭的人啊……”賽維塔危險低語,聲音異常輕柔,“祂死了麼?”

“碎得不能再碎。”羅夏答道,賽維塔笑起來,捧住他的臉。

兩雙極其相似的漆黑眸子互相凝視著,賽維塔吐出舌尖,午夜領主緋紅舌尖上燃燒著一小團靈能之火,他在羅夏腦海裡噝噝地說,“在我的故鄉,丈夫要送給新妻一件禮物,告訴我,羅夏,你想我讓你更疼一點,還是想讓我暫時治好你?”

他聽到屬於他的渡鴉在他腦海裡極輕地說,想要,更疼一點……

賽維塔在羅夏的腦子裡大笑,他吻過去,舌尖藍火燃燒了羅夏的斷舌——

比原來的傷口更大的痛楚席卷了整個口腔,羅夏斷舌上永不愈合的傷口被賽維塔造成的新傷取代,他丈夫的舌尖穿過燃燒的靈火,愛撫他整個疼痛、流血的口腔——

他聽到賽維塔說,阿拉斯托爾,因為你選了我滿意的選項,所以兩個都給你。

“我不允許我的妻子身上有彆人留下永不愈合的傷口。”抵著羅夏的喉嚨,他柔聲說,“隻有在被我親吻的時候,你會被暫時的治愈。”

羅夏感覺到斷舌處又疼又癢,似乎有什麼在生長,他動了一下,舌尖在疼痛中傳來被賽維塔吸吮舔舐的酥麻——等等,舌尖?!

他猛地睜大雙眼,賽維塔憐愛的輕輕卷住他的舌頭,用靈能把口腔內部投影給他,他看到自己生處一截鈷藍色的靈能之舌,還不甚靈活,顫抖著,被賽維塔含住,輕咬之後淫靡舔舐。

午夜領主眯起眼睛享受妻子新生稚嫩的舌尖,他所賜予的短暫的新舌將取悅他、吸吮他、吞咽他、隻為他存在。

“隻有在我懷裡,被我親吻,你才會被治愈、完整,我的妻子羅夏。”

“羅夏和賽維塔絕對搞到一塊兒去了。”

科茲突發暴論的時候,科拉克斯剛從索托斯星係回來,名義上正處於科茲的監管之下,要被送回拯救星反省。

科拉克斯在平定異形的時候跟新晉戰帥荷魯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衝突——簡言之就是因為質疑荷魯斯的戰略指揮,他險些和兄弟中排行第四的佩圖拉博打了一架,最後在另外一個兄弟的勸解下,他勉強執行戰帥的命令,結果當鴉衛付出相當代價正麵攻克異形堡壘的時候,科拉克斯的戰果卻被荷魯斯奪取了。

於是科拉克斯乾了一件獅王見了都得說莽的事——他當眾襲擊了荷魯斯。

然後帝皇的首歸之子與帝皇本人雙雙展現了寬宏的氣量與對幼子的寵愛。

荷魯斯寬宏大量地原諒了科拉克斯,不予追究,帝皇也隻是對科拉克斯處以返回母星禁足反省這種連處罰都稱不上的懲戒,更何況執行人是科茲。

當然,科拉克斯本人對此確實也深刻反省了。

“打少了,下次得往死裡揍。”——來自渡鴉之主的幡然悔悟。

聽到他這麼說,科拉克斯神色未變,隻是冷靜地把被他一刀切成兩半的盤子挪到旁邊,放下刀叉,再抬眼看他。

“賽維塔不混決鬥籠了。”科茲說,科拉克斯沒說話。科茲把自己的盤子挪到中間,科拉克斯叉走一塊肉棑,但沒吃,隻是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它,仿佛那塊肉排叫賽維塔。

“然後羅夏拚了命想加入你的衛隊。”

“……耳目靈便啊蝙蝠。”

科茲哼笑,“你知道我的能力嘛,想看不想看都得看。”

科拉克斯沒吃肉排,他放下叉子,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隻要羅夏沒來申訴,我管不著他們的事,至於能否進入衛隊,鴉衛有嚴格的審核機製,看他本事。”

頓了頓,有些稚氣的抱怨,“說真的,原體的衛隊?就好像他們在戰場上找得到我一樣。加入這東西乾嘛?89連不好嗎?”說罷,他張嘴,吞下科茲叉過來的肉塊。

“……命途多舛的小情侶們……”科茲近乎無聲地呢喃,科拉克斯沒聽清,他也沒在意,問他靈能控製得如何了。

在擁抱自己的本質後,科茲開始學習如何控製自己的靈能,效果嘛……“靈活應用方麵甚至不如賽維塔。”

“也就是說某些特化方麵相當強了?”

被他這種偏袒得理所當然的口氣逗笑了,科茲吞下一大塊肉,“等到了鴉塔給你演示一下。”

“船上不行?”

科茲眯起了眼睛。午夜之王露出了大型貓科動物一般優雅又詭譎的神情,他柔聲道:“還是鴉塔的屏蔽力場可堪大用。”

事後渡鴉之主謝天謝地科茲沒在暗鴉旗艦上展示他的特化能力。

鴉塔矗立於拯救星之上,這個原屬於科技行會,有若白銀一般閃耀美麗的建築群現在是第十九軍團最重要的要塞修道院,而其中最高、最美麗,被私下頌稱為阿爾忒彌斯之弓的那座高塔名為鴉巢,乃是科拉克斯沉思與休憩之地,同時,也是午夜之王的私巢。

賽維塔作為午夜長子、黑甲衛之首、午夜幽魂最心愛的子嗣,同時獨享渡鴉之主隱匿寵愛,自然也在鴉巢中擁有一席之地。

他的房間在科茲房間的正下方。

而賽維塔對待這個小巢的認真程度遠超過他在夜幕號上擁有的房間。

與午夜領主血腥殘忍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賽維塔的窩簡樸、溫暖而舒適。

房間裡有產自花園世界的原木家具、地板、壁爐、器具;可以陷到足踝,柔軟如行在雲上的手織地毯、放滿書的架子、還有養在灰色陶土盆裡,可以拿來泡茶的鮮綠植物。

房間裡沒有椅子和桌子一類的家具,取而代之的是邊角弧度圓潤,古泰拉東方風格的矮幾和隨處可見,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靠墊,它們組成了一種慵懶的、昏昏欲睡的風情。

房間裡床的位置上是無數軟墊、靠枕堆起的一個小小、極其柔軟的巢穴,而現在,那裡正蜷著他煨得剛剛好的妻子。

拜好運氣和他看破不說破,因為自己感情生活順遂而願意幫一手的父親所賜,賽維塔近年來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鴉塔訓練午夜領主的新兵,羅夏的連隊也恰好這段時間在母星換防,於是賽維塔用了整整一年時間,遊刃有餘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將屬於他的渡鴉用嘴唇、舌頭、手指、自己的肌膚變得柔軟甜美而多汁。

他甚至於刻意拉長這個過程,以使得摘下果實時的快樂格外甜美。

而現在,就是大快朵頤之時了。

他把柔軟、乖順、甜美又安靜的妻子妥善安置在他的巢內。

他將在父親們巢穴的下方,在他們都在的時候,徹底占有他的妻子。

處理完工作,入夜時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空氣裡流淌著鮮花的氣息,和,羅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