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辰冷冷瞧著妹妹,唐莎雙目泛淚,眼皮腫著,是哭過了:“我有什麼不好?哥哥,你說,我有什麼不好的,他為什麼就是不要我?”
一開始,葉之南就對唐莎毫無興趣,那時唐莎說,不過是個我看得上眼的玩意兒。
唐燁辰遞過一支蘇打水:“醒醒酒。”
唐莎不喝,嘴角一癟,又哭了。她屢次受挫,賭氣,發狠,掙紮,慢慢被葉之南磨掉所有的驕傲,一徑問:“他為什麼不要我?”
唐燁辰打開蘇打水,自己喝了。一天24小時對他來說太少,他沒有太多時間哄勸妹妹,何況他早就說過:“男人喜歡能激起他征服欲的,你對他不夠特彆。”
唐莎說:“我查過了,那個樂有薇被人搞得下不了台,他也沒幫她。哥哥,她不是我的威脅,你明天就把葉之南約出來。”
稍晚還有兩個會議,唐燁辰急於勸退妹妹:“你對他來說太乏味。換了我,我也不選你。”
唐莎瞪起眼:“我很會玩,很多人願意跟我玩。”
紈絝會玩的花樣,對葉之南有什麼吸引力?雲州商界隱秘流傳過葉之南的傳聞,他也曾夜夜笙歌,如今早已上岸。唐燁辰把蘇打水扔進垃圾桶:“可能……我們認識他太遲了些。”
唐莎倔強道:“不遲,他越老,就離結婚越近些。”
結婚?唐燁辰驚奇,唐莎脾氣乖桀,竟對一個男人入了癡,狠狠說:“我不信他一輩子都不結婚。”
唐燁辰問:“我們爹地呢?你信不信,爹地能玩到八十歲。”
唐莎聽不進去:“爹地也結了兩次婚。哥哥,你買下貝斯特,讓葉之南走投無路,隻能找我。”
葉之南早已不靠貝斯特掙錢,是把它當事業來做。財富累積到一個數量,不論是幾億幾十億幾百億,不過是數字上的差彆,都能闊綽過一生,沒必要再攀附。唐燁辰頗覺好笑:“那樣的他,你也要嗎?一個能用心計和手段搞定的男人,怎會真心對你?”
唐莎固執地說:“他怎樣我都要。”
仰人鼻息的日子,母親和自己都過足許多年,都受夠了,唐燁辰明白葉之南也不例外,他不可能對唐莎有興趣。何況唐莎長相肖似父親,連清秀都算不上,他歎氣:“算了,放過他吧。”
唐莎沉默,唐燁辰要走,唐莎突然問:“哥哥,你不想要他嗎?”
唐燁辰一雙鋒寒的冷眼掃過來,唐莎直視他:“他可比大哥大嫂都能乾,你得據為己有。”
唐燁辰冷淡道:“他泊岸也不會選我們家,他有很多選擇。”
唐莎反問:“比我們家有錢的很多嗎?”
妹妹平庸得意識不到自己平庸,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在金錢之外,很多人都擁有白衣勝雪的理想。唐燁辰說:“我認識阿南很多年,深知他的為人。你要不到他的,放手吧。”
唐莎表情猙獰:“我自己想辦法。”
唐燁辰瞳孔驀然收緊,妹妹仗著出身,不止一次逼她眼裡的獵物就範,而且屢屢得逞,但是葉之南會反擊,他兄弟阿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輕易惹不得。他隻得說:“阿莎,我幫你。”
唐莎轉過頭,唐燁辰警告道:“做事情要講策略,不能任性。先替我和媽咪想一想,爹地最重要的生意都不在我們手上,大房對我們盯得也緊。”
唐莎點著頭:“所以我們都需要葉之南。”
唐燁辰盯著她:“你要學會找機會,不能太心急。”
拍賣行經常接觸非富即貴的人物,以葉之南的外在和談吐,向他表露情意的千金小姐很多,他從不稱她們為女朋友,或許是隻有一點床笫之間的交情,稱不上朋友。
這樣的人,要麼無心,要麼一顆心很深地屬於某個人,總歸是危橋,行走其上,有溺斃之險。唐燁辰想起記憶深處的一個人,程約翰。用他來幫助唐莎放下對葉之南的幻想,應當可行。
程約翰是退役賽馬運動員,在香港娛樂圈混過一陣,他長相和葉之南略有相似,且和唐莎有相同的愛好,都喜愛跑車,夜蒲和馬術,還是歡場高手,深諳取悅他人。最妙的是他遊戲人間,不會死纏爛打,傷害到唐莎。
唐燁辰抬腕看時間:“下周我要去趟佛州,你也去,忙完我們去惠靈頓。”
唐莎歡呼,前年深秋,父親給她買了一個馬場作為成年禮,去年整個冬天她都在惠靈頓,她又能去看望她的威西亞和伊裡絲了。
“我看中一匹漢諾威,你陪我去見見馬術訓練師。”唐燁辰微笑離開,有個人能一起清清靜靜談談藝術,妹妹彆想折辱他。
唐莎滿足地往沙發上一倒,哥哥最擅長兵不血刃拿下項目,葉之南是掌中之物了,她要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