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第三個真相 可這些所……(1 / 2)

血神的新娘 結羅 5071 字 8個月前

——等一下,如果按照之前推理的,城白羽雇傭的殺手是“鬼彈”,那麼“鬼彈”十二號清早就拿到了自己的背包,那他應該在葉藍的案子一發生就知道誰是凶手了,然後他選擇把這個背包放到葉藍的房間,再假裝自己搜出來,撇清背包與城白羽的關係,這是個警告還是……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包庇”兩個字。

狄衡靜靜地看著我,她說,對吧,你也這麼想的對吧?

……三年前……狄騰與“鬼彈”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啊!

似是看穿了我的心底驚駭,狄衡平靜地仰頭看天,她喃喃地似在對我說,又像在對自己說:“我不知道……”

她說,雖然她堅稱哥哥是失蹤,其實心裡早把“鬼彈”當做殺兄仇人,但是現在種種痕跡,看來,雖然狄騰的死亡肯定跟“鬼彈”脫不了乾係,但“鬼彈”還真不一定是凶手。

狄衡說,“鬼彈”應該是跟我一打照麵就知道我是狄騰妹妹,不然他乾嘛關心我呢,最後還……

她沒說完,我隻想,是啊,“欽方”還關心她的安危,指點她與我一道,怎麼看也不像是對仇家的妹妹。

狄衡拍拍我,跟我換手,她脫下外套人魚一般滑入水中,襯衫濕透,胸口血花在水裡載沉載浮,呼之欲出,她低頭看一眼,笑著說你看我昨天沒死,應該就是你說的,“血神”被揚了,卡債就不用還了。

我想笑,努力彎起唇角,但失敗了。

我嘴角垮下來,她在水裡幾乎是同情地看我,“第三天殺死葉藍的……是李曇對吧?”

我哽住了一下,默默點頭。

是的,第三天殺死葉藍的,是李曇。

第三天的案子其實當時推導的證據已經差不多了,狄衡是猜出來的,她說,李曇沒有機會不進入葉藍房間,發現床品是氨綸的這條啊。

十二號吃完早飯前李曇都和我一起行動,吃完飯他隨即離開前往島心,沒空去搜葉藍的臥室,不然時間來不及,他從島心回來之後葉藍已經死了,接著李曇跟我一起守夜,再然後葉藍複活,她就一直被關在臥室直到她再次被殺死——簡言之,要麼李曇沒空,要麼房間有人,李曇有空房間沒人的時候李曇在跟我守夜。

“不,他有時間。他進去過。”我靜靜地說,“就在七月十三,守夜換班的時候。”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和李曇跟欽方狄衡守夜換班的時候,李曇先下的樓,但是實際上,是我先到樓下宴廳,他反而在我之後下樓。

我記得很清楚,李曇說他去上廁所,宴廳廁所確實和樓梯口在一個方向,不管他到底去沒去廁所,他沒時間去葉藍房間這個事實不成立。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李曇持有的不在場證明。

“這是個思維盲區,想明白了就很簡單。”

李曇拿走了宴廳桌上的一對對講機。他前往客房撥通門廳電話的同時讓兩支對講機處於通話狀態,再把一支對講機放在通話的話筒旁,自己拿著另外一支對講機潛回“白露居”,利用在門廳接電話就看不到外麵的視覺死角上二樓,就可以一邊保持從客房打電話到門廳,一邊殺人了。

狄衡想了想,反駁道:“那我也可以這麼作案啊……”說完她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不,我做不到。”

“對,因為犯人隻能是那個撥打電話的人。”

假設凶手是狄衡,她要怎麼保證李曇會從客房打電話來?怎麼保證李曇一定會打滿足夠她作案的時間?

“所以,藥就是李曇下的,我認為他在這裡其實有兩手準備,第一手,如果所有人都吃了下藥的飯,他有一套方案,如果有除他之外的人沒吃飯,就是現在這套方案。”

狄衡冷笑,“……所以他壓根不在乎什麼飯的順序,他減肥嘛,上島第一天開始就不吃晚飯,有正當不吃的理由,如果誰沒吃晚飯,他打電話就好了嘛。”

“對,因為隻有醒著的人才能接他的電話。”太陽強烈,我抬起胳膊擋臉,“我最開始沒想明白,凶手為什麼要在葉藍的頭上放鬨鐘,現在一想,這是一個利用了我法醫身份設置的陷阱。”

李曇判斷我能計算出葉藍被點燃的時間,所以他用鬨鐘來告訴我們葉藍的屍體被燒儘的時間,讓我為他作證,葉藍被殺害時他還在與狄衡通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狄衡深思熟慮之後,把腦袋沉下去,吐出一串泡泡再浮上來,對我說。

“……因為,他不是李曇。”我極輕地道。

真正的李曇,我的好友,那個內向溫柔,充滿正義感的青年,已經死去了。

他是這個詛咒之島為“血神”奉上的,第一個人祭。

我之前對於李曇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違和感,但我說不上來,我第一次被觸動到,是城白羽說他房間暗格裡丟的是相冊。我在那時候第一個聯想到的,是我的手機。

它在船上的時候就壞了,而且壞成一個白板磚頭,當時我沒在意,後來狄衡質詢為何李曇的手機裡什麼都沒有,我又被觸動了一下。

我真正開始懷疑李曇,是在我意識到船上的欽方和島上的欽方不是一個人的時候。

這給了我很大的衝擊,我開始下意識的審視李曇,越想越心驚,島上的李曇跟我記憶中的李曇差距太大了!

比如我記憶中的李曇是個高個子,而這個李曇是矮個子,我記憶中的李曇內向溫柔充滿正義感,這個李曇熱情下其實包裹著相當冰冷的內核。

但是我此時還是非常混亂,因為這個島真的太奇怪了,它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我開始艱難的思考,如果我身邊這個李曇不是李曇,那麼,他是誰,又是怎麼回事?

我想起了欽方說過,被植物寄生的人,觸覺一般都很遲鈍。

對,李曇就是這樣!他不怕冷也不怕熱,我捧都捧不住的熱可可他可以一口灌下去,還有,在說到植物寄生的時候,異常沉默的李曇。

好,假設他被植物寄生了,狄衡和欽方都說過,被植物寄生的人可以使用植物的力量,比如幻術之類,那這個假李曇是不是有類似於催眠的力量,讓我把他認成我的好友李曇?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我忽然就明白,為什麼我的手機和李曇的手機都是空白——

他怕我看到和真正的李曇的合照以及與李曇的來往通信記錄,這樣他不是李曇的事實就會被一下揭穿。

而事實證明,我實在高估了這個假李曇。

他其實是怕我接到警察的調查電話。

我在上島的時候聽到的廣播,那個疑似因為調查臥底被報複殺害的,不是什麼雷姓男子,而是李姓男子——就是真正的李曇。

我記憶中的李曇就是正在做深度調查,我還在船上感激他能拋下他最重視的工作陪我來葉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