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腳尖的轉向,隨即整個人都朝向她,邁出幾步。
蕭瑜有一瞬間沒有思考,沒有行動,但她很快恢複,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對旁邊的店員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個動作和這句話都是說給陸荊聽的,她本來就要走。
“好久不見。”
陸荊已經來到跟前,盯著她說。
蕭瑜揚起笑:“這麼巧,來逛街?”
她刻意看向他後麵的漂亮女人。
隨即又道:“我趕時間。”
“你換電話了?”陸荊突然開口。
蕭瑜“嗯”了聲:“回頭再說哈,我已經遲到了。”
她加快了腳步走出店門,而不是跑出去。
陸荊沒有追,她也沒有回頭看。
蕭瑜慶幸自己的沉著,這多虧於這些年來在職場上的曆練,即便猝不及防地撞見昔日最尷尬的存在,也不至於狼狽。
是的,於她來說,陸荊就意味著大型黑曆史回憶錄,那上麵每一頁都是提醒,看到他的臉就像看到那個荒唐的自己。
她一邊想一邊上了車,今天開的是蕭固的座駕之一奧迪,不是公司給她用的,但她要去接蕭固。
取車經過家居店門口,她沒有往裡麵看,卻有種感覺或是幻想,覺得陸荊就在裡麵透過大片落地窗看著她。
她開著好車,穿著體麵,妝容與發型乾淨利落,從VIP室出來,店員很熱情。
很好,一切都很好,比她腦補的再見場景都要從容高級。
……
車子一路開到某私家菜餐廳。
蕭瑜將車鑰匙交給門童,便進去找蕭固。
她的手機響了一次提示音,她以為是周越,點開一看卻是好友申請。
陸荊:“你電話沒變。”
蕭瑜按掉提示沒有通過,她猜他已經去和店員核實過她的電話。
可是沒變又怎麼樣呢,不接電話,不通過申請,不聯係,難道不明白什麼意思麼?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單方麵拒絕來往為什麼還要強求。
這事很快就在蕭瑜這裡翻篇,她已經花了太多時間反芻,這不利於心理健康,更不利於職場女性一心追逐事業。
如果一味地自我為難,時間長了,負麵情緒累計多了,就要花時間花錢去找心理谘詢師。對不差錢的人來說,花錢找人聊天是一種時尚與消遣,但這不在她的清單裡。
接上蕭固先回了公司,路上蕭瑜彙報上午的瑣事,有和項目經理溝通方麵的,也有顧荃、葉沐那裡的。
蕭瑜還順嘴提到自己去給周越看家具,試探蕭固的反應。
蕭固似乎並不介意她打理周越的“家務事”,隻說了一句:“可彆讓周越挖了牆角,那我損失就大了。”
蕭瑜笑道:“不會的蕭總。”
她想這大概是蕭固在點她,讓她不要一頭陷入周越迷魂陣。
當然,顧荃對周越的評價,她一個字都沒提。
回到公司蕭固就去和幾個經理開會。
蕭瑜回到位子處理了幾件公事,周越終於回了信息。
“你眼光不錯,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購物車?”
蕭瑜將這句幽默視為認可:“沒問題的話,我就和店員下定了。”
周越:“OK.”
蕭瑜在微信上聯係店員,將桌椅和沙發組定下。
店員又推薦了一些配套色係的擺件,其中就包括陸荊女伴很喜歡的花瓶。
蕭瑜:“這個花瓶有幾個?”
店員:“原本是一對,同一個設計師的作品,今天出掉一個。我們不會再進貨了。”
蕭瑜:“少了一個,可惜了。如果一對都在就好了,我會一起要。”
店員:“那蕭小姐,我再去核實一下,如果還有……”
蕭瑜:“不是說不會再進了嗎,還是算了,我想周總不會喜歡與人分享這對花瓶。”
店員忙說明白,可見周越的“獨占欲”她也是清楚的。
“周總”兩個字還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