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開始愛自己 就在春節前夕,陸荊非……(2 / 2)

方圓就是張琪之外另一種跨越階級的展現,她從未放棄過婚姻,反而還將婚姻視為自己的另一張王牌。她的事業提升了,也從未忘記個人提升。因此張琪是她的老板,最終成為跳板。

看看張琪和方圓,蕭瑜可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創出第三條路,起碼她還沒有見過。這不是自己想不想,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大環境如此,個人做不到改變環境,隻能去適應環境,並在適應之後在小圈子裡達到最高。

張琪和方圓就是各自路上的贏家,而那些輸了的人——她們現在在哪裡,她們姓什麼叫什麼,沒有人關心。

……

差不多到了一月中,蕭瑜又一次聽到張琪的名字,那是在一個酒會上,出自一位女主管的口。

張琪正在招兵買馬,她就像所有老板一樣,對於級彆越高待遇越好的職位提出的要求就越多。看似光鮮的職位意味著更大的困境,有本事和膽量進去的人就要有匹配的能力和抗壓能力破局,這就像是闖關一樣,高階版本可不是養老院。

據說這位原本要跳槽張琪處的女主管,前期基本上都要談妥了,卻在臨門一腳止步。

這位女主管也不是什麼守口如瓶的人,對外吐槽了一番,雖然沒有點名指性,但很快就讓人猜到她說的人是張琪。

原來是張琪在最後關頭給她提出幾個條件,其中一條就是五年之內不能結婚、生子,必須保證不和任何圈內有業務往來、有可能會成為客戶的異性發展感情。

如果是不婚主義,這根本不是什麼條件,但這位女主管已經三十二歲,且早有結婚的打算。

女主管再三保證絕不會公私不分,不會讓婚姻影響自己的工作,張琪卻說不能通融。

站在女主管的角度,張琪實在不近人情,可站在張琪的角度,她大概已經聽多了類似的保證,也受到過背叛,她懶得再聽任何保證。

而這件事聽在蕭瑜耳中則是另一番解讀:張琪是在找誌同道合的人,一定要和她有同一理念才能上她這條船,所以在啟航之前就立下“誓約”,總好過船開到一半分家的難堪。

那女主管多喝了兩杯,侃侃而談起來。

有人問女主管,為什麼非要選她(張琪),當初看上了什麼?

女主管說:“嗨,和她那裡條件差不多的也不是沒有,誰叫我一時大意,看上她的性彆了,吃了性彆大餅的虧。”

類似的事在職場上比比皆是,因同為女性或同為男性,就以為對方可以為自己提供更寬廣的路。以為代溝、刁難隻會發生在異性之間,同性之間本就應該互相照顧。結果就是,這張大餅對方畫了一半,自己的錯誤認知畫了另一半。

現實就是,女老板同樣會拋棄女下屬,女下屬也有可能會出賣女老板啊。

性彆之前,首先是人性,性彆不是為人的標簽。

再誇張一點說,那些投靠東南亞親戚朋友的“受害者”在淪為扶手女、器官供應者之前,有想過會被出賣嗎?他們吃的是“熟人”和“同性”雙重buff的虧。

女主管說:“妹妹們,千萬記住,一定不能讓性彆決定思維,不要讓性彆決定選擇。這時候怎麼能感性呢,這可是思維陷阱啊!永遠永遠都要警惕成為那種,將未來和出路放在彆人身上的笨蛋。給你畫大餅的人,一定是因為在你身上看到更高的回報、更大的利益,才會給你畫這個餅!你啊就要被吃掉了,一定要問自己有沒有本事吃回來!”

蕭瑜提早離開了酒會,對於女主管的話並沒有儘信,但也沒有半點不信。

她有些明白張琪,如果張琪不考慮自身得失,一味地體恤下屬,獻愛心,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就開綠燈,那麼她根本走不到今天的位置,有的是同為女性的下屬會教她做人。

現實中當然有girl help girl,但girl help girl並不是理所當然、無條件存在的。

那位女主管之所以那樣氣憤,自己也需要付一半責任。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一半餅是她自己畫的。如果能從一開始就該將期待值降低一半,那才是更接近那份高薪厚職真實的模樣。

後來,蕭瑜和周越聊起這件事。

周越聽了先是微笑,笑容裡帶了一點嘲諷意味,但他嘲諷的不是張琪和女主管,而是自嘲。

周家也在給他這個同一血脈的後代畫餅。

而後周越說:“其實職場和擇偶一樣,都是一種供需關係。要先搞清楚自己在這樣的關係中處於什麼位置,扮演什麼角色。出現錯誤、偏差,往往是因為自認為的位置和事實中的位置有差。”

蕭瑜並沒有深入這個話題,她從側麵觀察,覺得周越這幾個月變化很大,而且頗有緊迫感。

她不知道這種緊迫感是誰帶給他的,她從沒有催促他表態,或是逼他放棄婚約,她始終是一種順水推舟、順其自然的態度。

但不知道為什麼,蕭瑜隱隱有種感覺,正是因為她這種不作為,促使他的情緒中生出一種不外露的焦躁。

這種時侯,他們之間無論發生怎樣的兩性話題都是敏感的,她不希望周越以為是她在旁敲側擊地試探,始終小心回避。

也因如此,蕭瑜並沒有告訴周越,就在春節前夕,陸荊非常直接地向她發出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