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文?
還有這個,拉丁文?
剛才小吳說過,沈魄是讀什麼專業來著?
……神學院?
聞言嘴角抽搐,飛快一頁頁翻開,裡麵全是他不認識的符號,想必也是沈魄不認識的,因為課本幾乎全新,連沈魄自己可能都沒翻過。
難道就沒有中文的嗎?!
聞言有點抓狂,他又不想去喊個傭人進來問,那樣很容易露怯引人懷疑。
他一本本翻著桌上的書和筆記,又去旁邊書架上找,書架上全是英文書,而且都嶄新無比,一看就知道沈魄自己也沒翻過,肯定是買回來充麵子的。
聞言看見其中一本《雙城記》的原文書,但這書他記得早在1859年就出版了,那時還沒民國,也無法佐證他現在所處的年代。
翻了半天,他終於找到一本中文的。
確切的說,是沈魄自己寫的日記。
雖然這日記隻寫了兩頁。
第一頁是:今天在學校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聽說是法學院的,叫章鳴,聽說她隻和學習好的人說話,要麼我也努力一下?從明天開始。
第二頁是:算了,我不是這塊料。
聞言:……
他一頭黑線,極度無語。
這兩頁日記讓他對沈魄有了個更為完整的認識。
出身優渥,沉迷享樂,沒有恒心,正事那是一點都不乾。
沈魄為了美女想掙紮一下,但這種掙紮最多隻有三分鐘熱度。
忽然,聞言的目光在日記上某處停住。
民國廿一年,一月三日,晴。
這些字跡看起來還很新,想必距離現在不會很遠。
就在這時,傭人敲門進來送鴿子湯。
聞言故作不經意問了句:“今天幾號來著?”
傭人:“少爺,今天是廿九了,小寒。”
聞言沒法一下子問出日期,隻好作罷。
他獨自在房間裡困獸一般踱了很久,決定明天一大早就讓小吳載他去學校,反正沈魄一年到頭也沒去過幾次,同學們估計都不認識他,正好可以好好問問情況。
聞言又翻了一下書架上的書,沒有什麼新發現,但這具身體作息太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夢裡聞言眼前走馬觀花似的閃過許多鏡頭,一會兒是沈魄在學校裡雞同鴨講,一會兒又是他自己白天被通知要教拉丁語,夢境雜亂無章,仿佛焦慮大爆發,最終迸發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噪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聞言驀地驚醒!
他下意識用手支撐住身下桌麵,懵懂四顧,發現自己依舊趴在睡前備課的桌上,四周簡陋狹小,哪裡有什麼雕花大床和拉丁文課本?
鴿子湯的味道還在舌尖回蕩,但昨晚的經曆就像一個夢幻泡泡,隨著他醒來的瞬間被戳破,可舞廳裡兩個美女的碰觸和聲音,沈母和牌友們的說笑,包括他在沈魄房間裡看見的所有東西,所有一切是那麼真實,真實到他無法相信那隻是一個夢。
聞言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
糟了,再過一個多小時,他還要上第一節課。
昨天校長讓他今天開始給學生暫代一學期的英語課,因為上一個英語老師受不了這裡環境惡劣,寧可違約也要離職,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他這個語文老師隻好被抓來當臨時工。
可聞言沒教過英語課,哪怕教小學生也有點心虛,就想著昨晚好好準備一下,結果不小心睡過去了……
他翻開課本,準備臨時抱佛腳做點準備。
下一刻,聞言眼前一黑。
課本上橫七豎八歪歪扭扭寫滿了批注。
這個單詞我認識,哈哈哈!
這什麼鬼東西???
我最討厭洋鬼子文!
這鳥不拉屎的是什麼地方,我要出去!
這課本是全新的,在聞言拿到之前沒有被塗鴉過,再說這麼醜的字也不是他的!
誰在這上麵惡作劇?!
聞言突然發現,這些字全是繁體字。
深山裡,學生們連常用字都認不全,更彆提繁體字了。
現在也隻有少數地區,還流行繁體字。
還有夢裡的……民國?!
聞言似想到什麼,趕緊打開手機上的萬年曆。
民國廿一年,也就是1932年。
當時日記上寫的是一月三日,而沈家傭人說當天是農曆廿九,小寒。
聞言滑動的手指突然在某處停住,臉上表情凝固了。
1932年1月3日,再過三天,1月6日,也就是當年的農曆廿九,小寒節氣。
難道,他昨晚不是在做夢?
還是說,有個民國的上海鬼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附身,想跟他交換體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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