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卻彆開臉,嫌棄地斜睨著:“你多久沒刷牙了,這麼臭?”
聞錚:“靠,你不是也沒刷牙!”
辛念一手按住他的臉推開,開門走向自己的車。
聞錚沒有追,隻趴在半開的車窗邊黏黏糊糊地叫她:“念念~”
辛念駐足轉身。
聞錚一臉賴皮:“明天我洗白白了去找你?”
辛念笑了:“大新聞,沒空。”
聞錚:“嗬嗬,我跟你打賭,你報不出去。”
……
……
天已經蒙蒙亮,聞錚卻沒有回家。
他將車停在一家私家餐館的後麵,繞過後廚的小路,敲了幾下門。
門開了。
開門的男人身材高壯,眉角還有道舊疤。
聞錚跟男人進門,見後廚一群男人正在備菜,二話不說去更衣室換衣服。
衣服換到一半,眉角有疤的男人進來了:“來新人了,崎哥讓你待會兒去麵試——夜班。”
聞錚看向他:“哪個監獄的?”
男人說:“林新。”
聞錚沒再追問,又將穿到一半的廚師服脫掉,換上乾淨的便服。
他們所說的新人此時就坐在外場的餐桌前,雙手擱在桌上,手下還壓著一個紙袋。
聞錚穿過走廊,邊靠近邊打量,那人雖然坐著,卻不難看出身量精瘦,肩膀寬厚,襯衫袖子擼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肌肉線條,是練過的。
但後廚有的是“練家子”,大家都是從春城周邊各個監獄出來的,已經改邪歸正,沒什麼理想抱負,就窩在這家餐館裡賺個生活費。
不過聞錚並非其中一員,他算是另外一條線,就是俗稱的私家偵探,主要負責夜班。
這裡的總負責人是“崎哥”,他極少露麵,隻給聞錚撥了幾個反應快,身手矯健,且有攝影和跟蹤技巧的幫手,但他們都做白班。
聞錚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抱肩,打量來人。
男人也抬起眉眼,棱角犀利,眼神透著一股堅毅,還帶著點銳氣。
就在聞錚打量男人的同時,男人也在審視他。
聞錚率先問:“叫什麼?”
“周淮。”
周淮將壓在桌上的紙袋遞給聞錚。
聞錚拿出來快速看了一遍,大概了解周淮的來曆,他剛過二十八歲,出獄將近三年,做過一些零散工作,有修車和攝影的經驗。
雖然資料上寫明了他的入獄原因,但照理聞錚還是要問:“為什麼坐牢?”
周淮:“過失殺人。”
聞錚又問:“什麼人,什麼原因?”
周淮停頓兩秒才回答:“同學,因為發生矛盾,失手將對方……”
聞錚再次看向周淮,周淮並未躲避。
聞錚換了個問題:“其實後廚的工作更安穩,為什麼要跟我乾這個?”
周淮:“我需要錢,你這裡錢多。”
倒是很坦白。
聞錚對他多了幾分好感:“要錢做什麼,欠債,賭博?”
周淮:“那個同學家裡還得靠我養。”
哦。
聞錚很快腦補出一些原由,比如除了判下來的民事賠償之外,對方還要求額外的生活費,而且經常要,越要越多。
不過這也沒辦法,老話說殺人償命,周淮既然沒有償命,那就隻能在其他方麵多補償。
說是贖罪也罷,彌補也好,可惜不管怎麼做,那個同學的命都換不回來。
聞錚說:“跟著我乾可不輕鬆,彆看晚上人少車少,其實更危險,碰上警察巡邏,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有案底。要是再翻出相機和照片,根本解釋不清。我有言在先,萬一撞槍口上,你得自己扛,跟我,跟這裡都沒關係,知道嗎?”
周淮點頭,隨即問:“那你都是怎麼處理的?”
聞錚半真半假地笑道:“當然是躲啊。對了,回頭記得找人給你看看八字,出門記得看黃曆,如果不宜出行又必須得去,就帶上護身符。要是這樣還不行,那你就是純臉黑,就彆做夜班了。”
周淮彎了下眼睛:“我會小心。”
“雖然是崎哥安排,你也得有點表現。”聞錚邊說邊從手機裡調出一個百科介紹,“瞅瞅,她你認識吧?”
——黎湘,當紅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