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那之前幾個月,她就已經明顯感覺到靳疏態度上的變化,他開始在意她、關心她,雖然表達方式很彆扭。
她其實是有些意外的,靳疏在這方麵竟然額外純情。
他看到她在換衣服,有些尷尬,想出去,卻又折回來,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的手勁兒很大,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他的力量向她傳達了緊張,也令她感受到一種來自男人對女人的壓迫,上位者對弱者的強勢。
他雖然急於得到回應,但那不是平等的關係。
她聽到他的告白,伸手回抱,同時拿掉穿到一半的衣服。
那個晚上,他們就像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情侶,從親吻到愛撫,從小心試探到逐漸融入,從溫情到激情。
靳疏表達了很多他的心意、心情,並告訴她,他會負責,他會跟家裡說。
黎湘隻輕輕應著,微微笑著。
事成之後,她就離開了靳疏的房子。
他到處找她。
……
靳瑄見黎湘始終沒有反應,像是在走神,便推了她一把。
黎湘終於抬眼,一瞬間的銳利。
靳瑄險些以為自己眼花:“呦,不錯嘛,原來你有脾氣啊。來,你也說點什麼,替自己辯解啊。”
靳瑄當然希望她說點什麼,獨角戲多沒意思。
黎湘輕歎一聲,問:“就這些嗎,沒了?”
靳瑄:“嗬,我媽說,你拿走小叔所有證件材料,抵押他的房子,還用他的身份去貸款。你真這麼乾了?你可真夠蠢的!”
是啊,靳疏對她很依賴、很信任,平時要辦理一些手續都讓她代辦,銀行經理、基金經理、房產中介所有人都認識她,她要轉移走靳疏的財產輕而易舉,還是在靳疏上躥下跳找她的時候。
當然,靳疏不差那點錢,他受不住的是那份打擊和背叛,還是在他第一次奉獻出真心之後——那是他當時的人生裡遭受的最大挫折。
她將所有“騙”到手的東西交給靳家。
靳老爺子親自見了她一麵,然後靳尋便出現了。
三天後,失魂落魄的靳疏回到家裡,靳尋則攜新女友參加家庭聚會。
靳疏見到是她,當場傻眼。
靳疏失去理智當場發飆,根本不記得情緒管理,直到被人架去靳老爺子的書房。
他們在裡麵談了很久,她就等在外麵。
靳疏出來的時候,眼球上布滿血絲。
他箭步來到跟前,給了她一巴掌。
黎湘隻覺得頭嗡嗡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回憶到這裡,黎湘揚起一點笑:“同人不同命,如果我像是靳小姐一樣的出身,當然不用作踐自己。這是我的工作,我要生存。”
“真是好笑!”靳瑄湊近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陰險狡詐、口蜜腹劍,現在還拿生存當借口。難道每個女人都和你一樣?我看是和家教有關,你媽,是個雞。你這也算是女承母業吧?”
黎湘笑容收了,臉上終於多了一點表情。
靳瑄:“你這些年活得夠滋潤了,我堂哥剛從國外回來,你就上趕著貼上去。我告訴你,你進不了我們靳家的門,戲子就是戲子。”
黎湘又漸漸恢複平靜。
原來症結在這裡,原先她還以為靳瑄討厭她是因為在學校裡那點恩怨。那時候靳瑄還沒有被靳家找回去,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靳瑄和學校幾個同學經常找她的麻煩。
後來,靳瑄搖身一變,成了靳尋的堂妹。
靳尋當時在林新逗留,就是為了找靳瑄和她的生母趙夫人。
靳瑄的命運從此改變,飛上枝頭,狂了、飄了。
可她也有厭惡和害怕的事,比如黎湘成為她的堂嫂。
黎湘低聲說:“放心吧靳小姐,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你運氣一向好,你一定會心想事成。”
靳瑄本就有些色厲內荏,被黎湘一個軟釘子頂回來,嘴硬道:“你根本不配知道我擔心什麼,你啊,不過如此。”
……
黎湘特意在彆墅的客廳裡多逗留了幾分鐘,直到靳瑄的小跑呼嘯而過,越來越遠。
黎湘不緊不慢地回到保姆車上,剛坐下就接到秦簡州的電話。
她立刻接起:“喂。”
秦簡州隻說:“DNA樣本要等一等,現在隻知道五名受害者女性的身份姓名,其中一個姓郗。”
黎湘攥緊了手機,連呼吸都繃住了:“名字呢?”
秦簡州停了一秒才說:“郗望。”
郗,不是個常見的姓氏,放在全國比例都很低,何況是在小小的林新。
而且她還叫郗望。
黎湘頓時沒了言語,眼睛發直,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但很快她就恢複過來:“樣本儘快。”
秦簡州:“給我幾天時間。”
黎湘:“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