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事實就是,我的確睡了很久。那一夢很長,漫長得好像重新度過了那一段日子,偏偏那段日子是我二十多年來,過得最辛苦、最漫長的日子。
我好累,儘管我剛剛睡醒,但卻真的很累。
臉頰上濕濕的,那是淚水滑過的痕跡,但不是我的,我知道。
我疲憊地睜開眼睛,入眼處,白色的背景前,不出所料的是那個身影,是我在熟悉不過的背影。
他正站在窗邊,指尖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他無聲地看著墨色的天際,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寂賢……”我思忖了很久才開口,可才一出聲,就發現喉嚨乾涸得難以出聲,聲音更是帶了一份沙啞和虛弱,不覺無助地噤了聲。
他很快地回身,默默地看著我,眼底滑過一抹狂喜,但瞬間又歸為落寞。
他看著我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默然,你醒了。”
看著他微腫的眼睛,和狂喜後的落寞,我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欣喜,嘴角也渲染上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