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然是個發生在我還在為學校服務時期的故事。
眾所周時,學生們大都是青春期的孩子,既然是思想和人格形成最重要的時期,所以情緒就格外的波動,而我也分外的辛苦。
因為我是學校的牧師,有些煩惱的孩子都喜歡找我傾訴。
而我也處理的很好。
剛送走了一個孩子,我就聽到有人敲門。
我本來是還想歇一會兒的——算了吧。
我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子。
他穿的很樸素,洗的泛白的襯衫和乾淨但是質料一般的褲子。
男孩子顯得很羞怯,他挨進來坐下,怯怯的看我,“……先生……”
我看著他——在記憶裡他似乎是個很安靜的學生,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上體育課的時候也躲在大樹後麵……實在是不活潑。
我給他倒了杯茶。
“謝、謝謝……”接過了我遞給他的茶,他結巴的道謝,小口小口的喝著茶。
他鼓起了很大勇氣吧。我想。
然後等他開口。
摻了薄荷的熱茶安定了他的精神,在熱氣後麵他結巴的說著,“我、我從來就不引人注目,我、我是個笨蛋,做事笨手笨腳的,我也不是什麼貴族,我的意識是,我的媽媽是一個女傭,我的爸爸看上他之後生下了我——我不象撒丁……”
“撒丁是誰?”我插了句話。
“啊……撒丁是爸爸的妻子生的小孩。”他局促的說,“他和我一樣大,從小所有人都忽視我,隻有撒丁對我好。”
“繼續,”我溫和的鼓勵,然後給他繼續倒了杯茶。
“然後、然後我就成了撒丁的仆人,撒丁開始還對我很好,可到了學院之後,他和一群貴族朋友在一起……他就再也不理我了。”他似乎快要哭出來了,黑色的頭發掩蓋住了白皙的額頭和藍色的眼睛。
“我、我、我從小隻有撒丁,他不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真的哭了起來,大滴的眼淚落到了杯子裡。
我看著他,遞給了一條手巾,他笨拙的道謝之後把眼淚擦乾淨,然後吸吸鼻子繼續說話。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撒丁不理我的關係,所有的同學都不理我了,我不知道我作錯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