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惡棍正在逼近喬治。
他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慢吞吞地晃悠著身子,一步步地走過去,手上拿著的半瓶酒,隨著他的走動,酒液也一晃一晃的。
喬治的目光呆滯。
他像是被逼到角落中的老鼠,恐懼又無處躲藏。
“你真覺得那個小白臉能護住你嗎?”
惡棍露出一個輕蔑又夾帶幾分淫/色的表情:“財務官一去數日不歸,彆說護著你了,再過些天,那小白臉也是自身難保。與其指望他,你不如來好好伺候我……”
說著,他將手裡的酒瓶放到一邊地上,獰笑著伸手抓向喬治,將人拉到跟前後,卻反手就是一巴掌。
喬治有一瞬的茫然。
可緊接著,他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瘋了一樣地拳打、腳踢、指抓,死命地掙紮起來。
他的理性已因巨大的恐懼而喪失,腦袋裡是隆隆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隻還牢牢記得傑米那句‘我一定會來救你’的話。
所以,就懷揣著那微小的希望,一邊哭泣,一邊不放棄地掙紮著……
那惡棍被他這樣雖不傷人卻惱人的反抗激得興起,眼珠漸漸赤紅,竟拿雙手抓住了喬治的脖頸。
他興奮地掐著,十根指頭漸漸用力,將人掐到臉色青紫、雙手亂舞、舌頭伸出,及至連眼珠都快蹦了出去……
神廟中,
神侍繼續問國王:“神使您活在這個世上,那麼,您願意在神的見證下,娶艾麗莎為妻,在神的麵前,宣誓同她結為一體。從此,愛她,保護她,尊重她,儘丈夫的本分,直到生命的終結嗎?”
理查德國王的眼珠微微轉了一下,又拿眼角餘光瞟了眼不遠處的勞瑞斯夫人。
接著,他才隨口一答:“我願意。”
監獄中,傑米終於點燃了火。
因酒是裝在木箱子裡,又是易碎品,箱子間隙是一些防碰撞的稻草,所以,點火的過程異常容易,且火勢一起,就有一股凶猛不可擋的氣魄,劈裡啪啦地燃燒起來!
偏僻的山村裡,財務官正在不耐煩地來回踱步、等待。
隻因瘸子老板麵對‘找個新媽媽’這麼離奇古怪的要求,並沒有如傑米說的那樣,對財務官說一句‘跟我來’,反而小心翼翼地問:“您確定嗎?”在得到確定回複後,又冒出一句:“那麻煩您能稍等一會兒。”
神廟中,
神侍又轉頭去問王後:“神使您活在這個世上,那麼,您願意在神的見證下,嫁給理查德為妻,在神的麵前,宣誓同他結為一體,從此,溫柔端莊,來服侍你的丈夫。敬愛他,幫助他,忠貞於他,尊重他的家族,善待他的臣民,儘你做妻子的本分,直到生命的終結嗎?”
王後艾麗莎這段時間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雖一再自我安慰,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忐忑。
可當她看到國王微笑著的可親樣子,心中的不安又漸漸平息,開始天真地自我欺騙,滿心指望著,萬能的婚姻能改變國王身上的一切惡習,因此,她鼓起勇氣,溫柔堅定地回答:“我願意。”
監獄裡,喬治掙紮的動作正一點點兒地消失。
他意識模糊,幾乎以為自己今天就要這麼被人活活掐死。
一如上次,傑米出現在惡棍的身後……
他毫不猶豫地彎腰撿起地上那瓶酒,對著牆壁一砸,任由酒液流了一地,又使得瓶口出現了支支棱棱又鋒利的尖角。
然後,不等惡棍聞聲轉身,他就極冷靜地撲了上去,一把抓住惡棍的頭發,將人揪了起來,接著,另一隻手用那酒瓶尖銳的一端,照著喉嚨用儘全身力氣地向下一紮,再往左狠命一拉,將喉管幾乎紮了個透,又劃開了頸動脈,還帶著人體溫度的血液便立時噴湧而出!
惡棍不敢置信地捂著脖子,踉蹌著跪倒在地上,隻略晃了一晃,整個人就徹底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抽搐著,發出了微弱的嗆咳和難聽的嘶嘶氣音,血不停地往出流,慢慢在他身下積聚出了一灘。
然後,隨著這些血液的流逝……
這混蛋眼中的生/命之光便如蠟燭一般緩緩熄滅了。
喬治嚇懵了。
他渾身顫抖,整個人癱在地上,幾次想起來,都重又摔倒在地,腿軟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傑米一動不動地站著,身上暈染了大片的血。
他麵色雪白,有一點兒想吐的意思。
可這時候,喧嘩聲響起:“著火了!著火了!”
獄警們、犯人們全都亂了套,因為沒人組織,大家就稀裡糊塗地到處跑。
於是,傑米連緩一緩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衝過去,用力扶著喬治站了起來,然後,拽著他,在走廊上狂奔起來。
聽到這些動靜,早已等待多時的庫克羅普斯猛地站了起來。
他意氣風發地大笑著,放聲吆喝:“兄弟們,拿好武器,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