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的體溫較人族為高,卻比狼族冷得多,苗疆酷寒遠勝海境,北冥縝整條魚靠到蒼狼懷裡,不禁舒服地喟歎一聲。
他渾身微涼,蒼狼隻當他冷極了,那點綺念一下就飛了,趕快抱緊他,把他雙手揣到懷裡,拿手捂著,嘴裡數落道:“你要是冷早說,我讓人多拿幾塊火靈石來,看凍得全身都涼了……”
誰冷了!北冥縝嘴硬地在心裡接了一句,不待他嘮叨完,把心一橫,閉著眼,學著書裡的動作和姿勢,惱羞成怒地將嘴唇印在了蒼狼的喉結上。
——蒼狼隻覺得他的頸子被花吻過。
北冥縝身上那股好聞的夾雜著海鹽味的清甜漸次濃烈,蒼狼被他這一下親得不知所措,在理智崩飛的前一刻拉住了它的尾巴,他一把抓住北冥縝的手,把他按在懷裡,翻身壓在身下,悶聲道:“彆鬨。”
他懷裡人靜了靜,在蒼狼以為今晚這劫數就算過去了的時候,北冥縝略帶羞惱地道:“我沒鬨!”
蒼狼用儘全部毅力,猛的一抬頭,雙手扣著他腕子壓在身側,一片漂浮著微弱熒光的黑暗中,苗王一雙眸子顯出近似於蒼藍火焰的幽光。
他粗喘了好幾口,才能說出完整的字句,“……不行。”
“……哪裡不行?你不行?”說完之後才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對,北冥縝紅著耳鰭側頭。
蒼狼覺得自己理智的弦隻有一根岌岌可危地還沒斷,“……我們還沒成親。”
“……不然呢,難道還要拖到成親後?”
“不成親怎麼能做?”蒼狼試圖和他講道理;狼族的規矩就是如此,當年他母後與大伯兩情相悅,訂了婚事,山盟海誓都沒有越雷池半步。
“狼主就沒成親!”
“那是王叔私生活不檢點!”
“不做怎麼成親?”說到這裡,北冥縝又略有氣惱,他也試圖和蒼狼講道理,“若不是情動泣落的粉色鮫珠,你讓我拿什麼綴在頭發上與你成親?難道要我向天下說我丈夫不舉麼?”
蒼狼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腦袋裡最後一根弦響亮地崩斷了——
他牢牢扣住北冥縝的手腕,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