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票的史密斯就露出了不信和嘲弄的神色。
他好笑地回了一句:“行吧,那我可等著你了。”
因為順利賺了錢,還機緣巧合地發展出一個‘內線’。
阿爾隻覺得這份黃牛事業越發光明,心裡十分高興。
回家路上剛好碰到有種花國人在路邊賣一種叫做炸雲吞的小吃。
這個國家的人一向勤勞肯乾,所以,哪怕現在都大半夜了,也不怕辛苦地在外頭擺攤,偏偏手藝還好,做出來的東西,香飄十裡,樣子也精致小巧、酥脆金黃的好看,一眼看到就非常誘人……
考慮到今天也賺了些錢……
阿爾就難得大方地上前,足足買了四大份,想著帶回去給家人加個餐。
可誰知,西爾維夫人一見就急了:“我辛辛苦苦為你做飯,你卻去外頭買那些臟東西。”
阿爾很迷茫:“不臟啊,我看著他做的,白麵、肉餡、包好就下了油鍋。”
“那是表麵光鮮,背地指不定加了什麼。”
西爾維夫人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那些種花人做食物奇奇怪怪的,興許裡頭還會加一大/麻,可/卡/因一類的毒品,要不然怎麼做出來人人愛吃呢?”
阿爾真是快被她笑死。
他無奈又好笑地說:“媽媽,要是按你這麼說,那吸/毒的人都應該去買炸雲吞,既能吃飽飯還能解癮,何必再花高價去買什麼毒/品呢?”
西爾維夫人語塞了一下。
人有時就是很奇怪,她對親兒子的話總是懷疑,可對一些明顯的謬論、謠言卻總是深信不疑,所以,哪怕也覺得這事講不通,偏偏還要繼續嘴硬:“反正那些人肯定是往裡加東西了!一定是加了!外麵的東西哪有家裡的好吃,若是沒加什麼,怎麼人人都愛吃,人人都去買呢?
“這倒也是,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阿爾漫不經心地說:“但我猜,他們八成是加了一個叫‘美味’的調料。“
西爾維夫人萬般心酸地哭了起來:“你這是說我做的飯不美味、不好吃了?你是嫌棄你媽媽沒用了嗎?我天天認認真真、辛辛苦苦地為你做吃的,你卻喜歡上了那些種花人做的毒/藥?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啊,我是白生養了你一場,連誰真心對你好,誰拿有毒玩意兒害你、騙你錢,你都不知道嘞!”
阿爾立刻舉雙手投降:“好啦好啦,我不吃,我這就把它們全扔出去。”
西爾維夫人繼續委屈地哭:“你現在說是這麼說了,過後,心裡肯定還是要埋怨我的,可我真的都是為了你好……”
阿爾頭都快炸了。
他拎著四份炸雲吞,也不管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拔腿就往出跑。
可等跑到街上,才發現這會兒夜深人靜,外頭連個遊蕩的鬼影兒都沒一個。
但又不想再回家和親媽爭吵,他就拎著那袋炸雲吞,沿著黑乎乎的馬路一直往前慢慢散步,同時在心裡思索自己重生回來後發生的這些事,琢磨著有什麼不對或疏漏的地方,這麼走著走著……
“喂!喂!”
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阿爾嚇了一跳,差點兒以為真撞上什麼鬼了。
可等他抬頭四處一看,卻什麼都沒有,正心裡忐忑想轉身回家,又聽那聲音沒好氣地喊了一嗓子:“看哪呢?傻子?往下看!往下看!”
阿爾不禁順著聲音低頭一瞧……
隻見烏漆麻黑、雜草叢生的一處溝渠那裡,竟躺著一個人。
更稀奇的是,這人喘著粗氣,身上還壓著一台挺大的電視機。
“您這是?”阿爾客氣地問。
“沒見過晚上搬東西的嗎?”那人理直氣壯地說。
阿爾明白,這是遇到賊了啊。
他就笑著諷刺了一句:“我見過晚上搬東西的,但確實是第一次碰見搬彆人家東西,搬到脫力,被壓底下的。”
那笨賊特彆生氣:“你這傻逼怎麼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幫我把這玩意兒搬開。”
阿爾好脾氣地答應:“行,但我力氣小,你等我再去叫個人幫忙。”
那賊不疑有他,卻還嘴賤地催他:“你快著點兒啊,彆讓你爹等太久!”
然後,他又說:“等等,你手裡拿的什麼吃的那麼香?給你爹放下。”
阿爾氣樂了,索性把快涼了的炸雲吞丟了過去:“給,你等著吧。”
然後,他跑去電話亭匿名報了警,等完事後,之前還稍許鬱悶的心情瞬間舒暢,便高高興興地吹著口哨,溜溜達達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