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她從醫療翼出來後就直接去了校長室,她悶著頭走,一邊努力回憶。
可所有的記憶是纏在一起的——有一些她根本不確定是不是這一年發生的事。
所以她就總是擔心會說得太多。她不像變成“預言者”。
她隻想當一個普通人。普普通通。
這樣就夠了。
而且,她現在也不太確定自己的記憶到底是不是全對了。因為當時她還看了很多同人呢……
所以有一些事,她覺得不太對的——畢竟現在她眼前是全是真人嘛——她就不會說。
目前她隻能確定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都有問題這一點。
……雖然記憶中那個帖子不是這麼說的。原話不是這個,但她記成了這個。
她在心裡一遍遍推演見到校長以後怎麼說,這讓她麵前的門打開時,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黛拉,快進來。”鄧不利多校長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微笑,但還是一樣慈祥,他坐在書桌後,有些疲憊,“你剛從醫療翼過來對嗎?大家怎麼樣?”
黛拉衝口而出:“大家很生氣。他們不想要這樣的教授。我也不想。”
但她說完後,鄧不利多校長有些消沉,她又感到愧疚。
“坐。”鄧不利多說,他歎了口氣:“我希望大家能保持平靜。今年我們會很忙碌。”
校長先生看起來很累……
黛拉感到更愧疚了。雖然這跟她無關,但她總是會為大人麵上的疲憊而愧疚。以前是父母,親人朋友,照顧她的醫生護士。
她總覺得自己有責任不替大家增添麻煩。如果因為她,而讓大家變得更辛苦,那就不好了。
她總是儘力做更多的事,照顧好自己,做一切力所能及的。
她快速地說:“校長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說。”鄧不利多打起精神,看向黛拉。
“我覺得……我覺得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總是有問題。”黛拉深吸一口氣,“可能隻是我的一點……是我想多了,但我覺得他們都有問題。”她著重地說。
她不敢看鄧不利多校長的臉,因為她這完全是毫無根據的。她說的很快,生怕被打斷,被喝止,但鄧不利多校長沒有喝止她,他安靜的聽到了最後。雖然也不像是很相信她的話,但他至少聽完了。
她開始列舉。
“從一年級開始,我是說哈利的一年級。第一個是奇洛教授,他竟然被黑魔王附身了;第二個是洛哈特教授,我聽弗雷德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現在他在聖芒戈,聽說他要在那裡住一輩子;第三年,盧平教授,我要說我很喜歡他。”黛拉重申這一點,以免被人誤會她故意在說盧平教授的壞話,“但他也跟哈利有很深的聯係。然後是現在的穆迪教授 ,他也非常、非常注意哈利。”她說,“我不知道下一年是誰,或許我們又會有一位新教授,而他還是會跟哈利或哈利身邊的人有很深的聯係。”
鄧不利多雙手合什,支住下巴,望向天花板,描繪著星宮圖的天花板正在順著天象緩緩變化著。
黛拉的話帶給了他新的思考。
“非常感謝你,黛拉。”鄧不利多站起來,黛拉立刻也站起來,她知道自己該告辭了,她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有多少用,但這是她反複思考之後,整理出來的最真實的內容了。在她那完全靠不住的記憶中整理出來的,去除掉所有不合理或不合適的內容後,最真實的東西。
她希望它有用。
黛拉離開了。
門關上後,從另一邊的小門裡,阿拉斯托·穆迪走出來。
鄧不利多沒有理會他。
穆迪:“這個女孩子很不錯,很敏銳,她適合去當一個傲羅,我知道一個……”
“阿拉斯托。”鄧不利多打斷他,“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他不等穆迪回答,就說:“冷靜,克製。但我猜你已經忘了。”
穆迪沉默下來,但他隨即辯解:“波特需要訓練……”他話音未落,鄧不利多重擊了一下桌子,發出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哈利有我。”鄧不利多斬釘截鐵地說,他的目光充滿壓力,他看著穆迪,直到他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我告訴過你,我需要你盯著哈利身邊的人,注意著他周圍不同尋常的動靜。”他說,“我們說好的,對嗎?”他逼問著。
穆迪在這樣的壓力下,忍不住想去摸袖間的魔杖。可他克製住了。
因為他的眼尾掃到鄧不利多已經把魔杖握在手裡了。這個老東西,老家夥,老朋友……他可不想嘗到他的魔杖的威力。
連黑魔王都怕他。
穆迪從沒懷疑過鄧不利多的力量,哪怕他看起來已經超過一百歲了。
“是的。”穆迪說,“對不起,我很抱歉。”他又加了一句。
在剛才,在麥格教授和斯內普的夾擊下,他都沒有吐出一句抱歉。
但他知道,他在鄧不利多麵前糊弄不過去。
鄧不利多:“我們今年有很多事要做。魔法部的人已經不能相信了,發生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事你很清楚,部長又堅持要在霍格沃茲舉辦三強爭霸賽。我確信,有人在背後鼓動他,讓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穆迪唾道:“福吉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