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不由自主的建議:“蘋果醬!這一定是剛做的!”
“哦。”鄧不利多欣然從命,挖了一大勺的蘋果醬。
他們吃完了斯康餅,肚子都填得飽飽的,空氣中還彌漫著蘋果醬和奶油的香氣。
鄧不利多:“黛拉,你還記不記得你昨晚對我說過什麼?”黛拉這才想起來,她還有個墳沒填。可一時之間,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她張著嘴:“我……”
鄧不利多舉起手:“請先聽我說。”
“你聽說過預言家嗎?”他說。
黛拉點點頭。
校長以為她是預言家?不,她不是。
她搖頭:“我不……”
鄧不利多再次舉起手製止她,“現在,讓我暫時充當一下魔法史教授,告訴你一些小秘密吧。”
然後,黛拉就聽到了許許多多關於那些命運不太好的預言家的故事。
早在三千年家,世界上就已經有了預言者的存在。
巫師的曆史最早可以追述到亞瑟王時期,而在霍格沃茲建立後,巫師們也有意識的收集預言者留下的隻字片語。
大部分活下來為人所知的預言者都有著著名的預言。
有的預言者的不幸在於,他預言了太多的事,跨度長達數千年。
“當然,我們正在印證他的預言,其中有許多都實現了。”鄧不利多站起身,從他的書櫃上拿下一本書,翻開,讀給她聽其中一段:
“我行走在時間和空間的縫隙中,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鄧不利多讀完,說:“他是一個可憐人。從他的日記中可以看出,他時常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哪一個時間裡。世界和時間在他變成變成了一個個碎片,他沒辦法把它們拚起來,隻能永遠處在混亂的時間和空間裡。”
鄧不利多對黛拉微笑:“黛拉,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對嗎?”
黛拉怔住了。
鄧不利多:“你在霍格沃茲。你的身邊,有愛你的父母,吵吵鬨鬨的兄弟姐妹,還有你的愛人。”
黛拉低下頭,半天才答道:“是的。”
鄧不利多沒有再繼續往下談這個預言家的故事,他開始說起了另一個預言家。
這個預言家的命運並不比上一個更好。上一個預言家似乎一生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個世界,哪個時間裡。
而這一個,他總能說出身邊人的不幸,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最不討人喜歡的一個人,最後隻能自己離群索居,孤獨一生。
“遇到不好的事,我們總是會心存逃避。有時會怨恨告訴我們這些事的人。這是人性中可悲的一部分。很多人都無法避免。”鄧不利多歎息,但他隨即對黛拉展露笑容:“但我自認是一個已經活了夠久的老頭子了。我對人生的不幸已經有了足夠的承受能力,我不懼怕危險,也不懼怕悲傷。你覺得呢?”
黛拉隻能乾巴巴地笑著點頭:“是,我想您是這樣勇敢的人。”
她以為,這次鄧不利多會繼續說下去,會繼續“逼問”她關於她說的塞德裡克會死的事了。
可鄧不利多又講起了第三個預言家。
他的命運也並不比前兩個更好,因為他的預言有時準,有時不準。而有不準的時候更多。最後他不再對人說出預言,而是改為把預言寫下來,直到死後才被人發現。
他的一生,同樣招來了很多怨恨,也有很多感激。但並不例外的是,就是人們對他的期待總比他需要承受得更多。
他留下了一句話刻在墓碑上:“人們總是期望我做的和上帝一樣多,一樣好。所以我去找上帝了。”
黛拉沉默下來。
她已經明白了,鄧不利多校長用這三個預言家來勸她放心。
他會保證不讓她遇到這三個預言家曾經遇到過的不幸與困難。
至少在他這裡不會。
——或許,她不必堅持自己不是預言者。
鄧不利多來到黛拉麵前,握住她的手:“你願意相信你的夥伴嗎?”
黛拉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