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天天生氣,爸爸也不讚成。”弗雷德沮喪的說,他或許預料到了父母不會同意,但他絕沒想到會是這麼激烈。
這裡是黛拉家後麵的小山坡,他們以前常在這裡見麵。弗雷德會騎著掃帚來,不過現在他學會了幻影移形就用不著掃帚了。
“誰告的密?”黛拉問。
“沒人告密!是羅恩說漏嘴了!”弗雷德憤怒地說。
“哦,可憐的羅恩。”黛拉說。
羅恩肯定被好好教訓了一頓。
孩子們都知道的事,家長永遠是最後一個得知。
弗雷德慢慢堆一個雪人:“珀西也回來了,你知道,他進魔法部後就特意搬出去住了,媽媽懷疑他在跟女朋友同居。”
“什麼?!”黛拉立刻說,“是真的?那個珀西?”
珀西給人的印象就是他永遠會按照規章製度辦事,但並不是因為他本性如此,而是他崇拜權威,崇拜權力。黛拉一直都很不喜歡他。
可這樣的珀西竟然從家裡搬出去跟女朋友同居!太叫人吃驚了!
弗雷德擺擺手,“我沒有跟你說過嗎?”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吃驚過了,“他不許媽媽告訴我們把他現在住的地方,不然我一定要去親眼看看。然後,媽媽告訴了他,他就回來教育我,告訴我不能做這麼冒險的事,更不能借錢!”他著重說了後麵一句。
其實黛拉能理解,韋斯萊家一直不怎麼有錢,他們家的孩子太多了,負擔一直很重。幸好前麵幾個孩子都分彆工作後從家裡搬出去,韋斯萊家的情況才漸漸好轉。弗雷德說金妮今年終於穿上了新校服,而不是撿哥哥們的舊校服穿,“媽媽還說要給她買一個寵物。”
所以,弗雷德和喬治竟然簽了一個借款合同!如果他們還不了錢,那韋斯萊家剛剛好轉的情形又會變糟了,這是他們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我們考慮過了這種情形。我們會確保這筆債務隻牽扯到我們自己,不會變成整個韋斯萊家族的債務。”弗雷德說。
他們當然不可能毫無準備。
“但事實上如果真變成那樣,你知道家裡人不可能不管你們。”黛拉指出這一點。
“……”弗雷德沉默了很久,歎氣:“是啊……”
他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似乎在年齡和個頭長大的同時,他們的心智也跟著長大了。現實並沒有那麼輕鬆。
黛拉想了想,小聲說:“聽著,我知道你們需要一個店員,如果到我畢業你們還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去乾——我可以暫時不要薪水。”
這是她能想到的身體力行的幫助他們的辦法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什麼錢。她發明的脫毛咒的申請書和登記證明的花費還是爸爸和媽媽替她付的呢,允許巴沙克先生使用她的咒語加到《標準咒語》一書中也隻收取了很少的使用費,赫敏甚至希望她不要收錢!但黛拉還是聽取了弗裡維教授的意見,收了一點點,和弗裡維教授一樣,他也替《標準咒語》寫過幾條咒語。
“不,不。謝謝,哈尼。”弗雷德笑著說,“我們已經召到了人。”他眨著眼睛,“哦,就在學校裡,有很多學生在畢業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們很歡迎他們先在我們的店裡吸取一些工作經驗。”
黛拉眯著眼睛:“你們一定壓低了工薪對嗎?”
弗雷德笑眯眯:“更正一下,我們請的隻是小時工,為了配合他們的工作時間做出了很多調整。”
黛拉:“奸商!”
弗雷德和喬治仍然決定開店,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們了。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的反對雖然讓人傷心,但店麵已經租下來了,產品也在製做,連店員都請了,一切都蓄勢待發。
但家長的反對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點麻煩。弗雷德和喬治不能在家裡做他們的產品了,韋斯萊夫人看到他們就說如果他們的高級巫師等級考試沒有得到五個優秀就不許他們開店。
可就黛拉所知,弗雷德和喬治早就已經放棄這個考試了,他們根本沒有準備。
弗雷德隻好把大量的時間花在跟黛拉約會上,而布什太太也很想勸一勸弗雷德早日跟韋斯萊夫人道歉,最好打消借錢開商店這麼可怕的主意。
“萬一他們倒閉了呢?”布什太太在餐桌上憂心忡忡,“你還記得麥克叔叔嗎?他非要開一個賣除草劑的店,隻開了三個月就倒閉了。”
布什先生附和道:“當然,親愛的。那真可怕。”
黛拉還記得一點:“麥克伯伯?可我記得他是賣兔子的?”因為她還曾經得到過一隻灰毛小兔子做聖誕禮物,隻是過了一晚它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布什家最大的孩子,漢斯更正道:“不是兔子,是西班牙草原灰鼠。麥克伯伯就是賣那個來除草。”他停頓了一下,小聲說:“客人買回去後,老鼠全跑了。”
黛拉:“……”
然後店就倒閉了?
黛拉在吃過飯後還特意翻書查了一下這個草原灰鼠,發現它確實是野草的克星,因為它專啃草根,如果它在一處有草的地方做窩了,那這一片的草會在一個月內全都死掉。而且它是雌雄同體,能自體生殖,所以你隻要有一隻,一個月就能生三窩出來,每一窩都能有十幾隻小灰鼠!
唯一的問題是它似乎不能適應除出生地以外的氣候,當然英國也不可能成為它的另一個家鄉。
黛拉鬆了口氣。
在回學校的火車上,赫敏說:“這很正常,你們沒發現嗎?巫師界其實非常傳統。父親是乾什麼的,孩子就是乾什麼的,很少有人會去做彆的。”
羅恩反駁:“我爸爸在魔法部,查理去研究龍,比爾去了古靈閣,隻有珀西進了魔法部。”
赫敏仍然理直氣壯:“這沒有區彆。查理和比爾也都是去了一個……”她找不到合適的詞。
哈利替她說:“大型企業。”
赫敏點點頭,“總之,他們都找了一份在家長眼中非常靠得住的工作。弗雷德和喬治的選擇看起來就太冒險了。”
黛拉插話:“但他們會成功的。”
這三個人看了她一眼,一起略過她的話,繼續討論。
“反正媽媽非常生氣。”羅恩說,“但我看弗雷德和喬治是打算一意孤行了。媽媽說如果他們不能在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中得五個優秀就不許他們回家了。”
哈利無明的覺得抱歉,“我可以跟西裡斯說一聲,那份合同……”
羅恩馬上說:“不!不用這樣!媽媽不會願意的。她和爸爸在商量先準備好錢,萬一……他們會替弗雷德和喬治還錢。”
黛拉:“可他們會成功的!”
三人看了她一眼,繼續討論。
赫敏也不覺得哈利去求西裡斯是個好主意,“或許西裡斯可以讓合同作廢,甚至不要求弗雷德和喬治馬上還錢。但這樣一來,亞瑟和莫麗會高興,弗雷德和喬治就不會高興了。”
黛拉點頭:“他們會氣死。”
三人又看了她一眼。
黛拉堅定地說:“他們會成功的!”
三人把頭轉過去,羅恩突然說:“西裡斯這個聖誕假期在學校乾什麼?”
哈利:“他說是有工作要做,但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