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玉教主不知道韓玄衣在心裡給他編排了什麼狗血劇情出來,不然準得一巴掌拍死對麵那個家夥。
玉羅刹盯著對麵那個臉上黑色鬼畫符一道一道的家夥,心下思緒百轉,腦子不知轉了多少個彎,更不知他究竟晃過了多少個主意,臉上卻是分毫未露:“你就是阿雪救回來的那個人?”
不得不說,玉羅刹掌控自我情緒的技能已經點到了極致,如果能夠顯示的話,估計都已經爆表了。
“是。”韓玄衣回答的很乾脆,這件事完全沒必要隱瞞,隨便找個萬梅山莊的人一問就知道。
既然玉羅刹能光明正大的在萬梅山莊亂晃,那就證明這家夥是西門吹雪或者西門吹雪不知在哪裡的爸媽的客人,那麼他就算不說,對方也會知道,所以何必多做無用功?再者說,他被西門吹雪救了這件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又不是假裝受傷故意賴上萬梅山莊想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過……“阿雪”?
玉羅刹叫的很是親昵。
韓玄衣的腦內小劇場暢想了一下,如果他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吹雪小朋友,那麼他對於西門吹雪的印象就定格在“遠山白雪一般充滿了距離感的劍神”上,此時聽到玉羅刹口中的“阿雪”這個稱呼,再配上玉教主嫵媚妖嬈的臉,以及那一看就不怎麼正經的表情,他的內心必然是崩潰的,就如同看到了巨型金剛被叫做小花一樣的崩潰。
然而他畢竟是做了十歲的西門吹雪幾十天陪練外加半個師傅,所以他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玉羅刹口中的“阿雪”有什麼問題,反而還認為這個稱呼很可愛,雖然沒有他的“小吹雪”三個字可愛,但也不能強求一個中老年古代男人有什麼創新不是?
韓玄衣不嘲笑玉羅刹。
他一向認為自己善解人衣,咳,人意。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我便留在了萬梅山莊,成為西門吹雪的劍法陪練。”韓玄衣簡單說了兩句自己的情況,才轉過來問他忘年交:“玉教主是來做客的?”
“做客?”玉羅刹輕輕一笑,那張本就妖嬈的臉更加豔麗起來,眼波流轉間,似是不經意的勾人心魄,“你怎會……”
玉教主說真話的可能性太低了,韓玄衣知道這一點,自然不會要求對方老實交代問題,因而他就等著玉羅刹往下半真半假的編故事或者全是假話的胡說八道呢,就看到這家夥看到了什麼,話也不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他身旁掠過……
韓玄衣默默的轉頭望去……
——哦,是西門吹雪來了。
玉羅刹衝著西門吹雪飛奔而去:“阿雪~”還帶波浪線的。
真是一點兒也不穩重。
韓玄衣默默的想著。
西門吹雪是聽說玉羅刹來找他的陪練麻煩,專門過來的。彆看他才十歲,卻十分聰慧,對於自己那個雖不時常見但每次見到都會讓他頭疼的親爹還是比較了解的。
玉羅刹除了以“西方魔教教主”身份出現時詭譎莫測之外,在其他時候,尤其是私下裡,那作風給個青樓頭牌都不換。更彆說這家夥經常性的發神經,時不時再抽抽風,還是一個孩子的西門吹雪當然不太能適應。
不過人類都是慣性生物,玉羅刹再作妖,隻要習慣了就什麼都淡定了。
西門吹雪在他親爹玉羅刹鍥而不舍的騷擾之下,慢慢的習慣成自然了。
可以說,西門吹雪小朋友小小年紀就如此淡定得不像個孩子,玉羅刹居功甚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