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麼,就是想最後看看。這地方不錯,適合他們。”方曉沉默片刻,“也適合我。”
“你有什麼打算?”虞鳴蟬雖然是早有預感,但事到臨頭,還是心裡一沉。
“打算?”方曉抬起頭,“我這個人,隻會打仗,如果打仗能夠解決問題的話,我就去打仗。”
虞鳴蟬一怔,她眼中一絲悵然和失望一閃而逝,在這個今天活著明天不知魂歸何處的時代,愛情,期盼都是極為奢侈的東西。虞鳴蟬不知自己的命運是什麼,也不知道方曉的路在哪裡。今天,此刻,她還活著,她就覺得已經是一種幸福。
她微微遲疑了一會,說了一句,“那你走吧。我等你回來,不管是活人,還是魂魄。”
哥鋤草,妹送茶。
妹呀妹,你莫哭。
哥哥給你搭花屋。
妹呀妹,你莫哭。
我給你尋個好婆家。
堂前吃飯婆撿碗。
房裡梳頭郎插花。
......
忽然一陣歌聲響起,兩人抬起頭,隻見一個穿著花襖子的女人孤獨的站在山頂上,陽光照過來,顯出她蒼白憔悴的臉,斑白的頭發如同蛛絲一般抖動著,那是淨空的嶽母李桂枝,淨空犧牲之後,她總是有一陣沒一陣的莫名唱起這隻歌,聲音嘶啞,歌聲淒涼。
方曉和虞鳴蟬兩個人靜靜地站著,聽著,看著,不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