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仙帝自南天門的戰場趕回來,親自審理此事。
應澤雖然有徇私和擅離職守之罪,可是兵是敖明點的,最大的責任不在他。
浮黎仙帝判罰應澤在捆龍樁上受了三百鞭刑,戴罪立功。
九遙替他隱瞞,亦問了個知情不報之罪,但他是天庭特使,龍營中不能罰他,就將他的罪責先呈報天庭。
九遙從一開始替應澤遮掩時,便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對此並不以為意,隻是擔憂應澤。
應澤救敖明時傷得很重,又受了鞭刑,身體難以支撐,偏偏他還不肯休養,守著沙盤,不吃不喝不睡,在心裡把所有的責任都算在了自己身上。
九遙偶爾勸解,應澤就轉身走開,根本不聽。
離開帳篷後,他一般都是去離陰山雲嶺最近的山坡上,望著魔營的方向,一徑沉默。
九遙束手無策,有探子送來情報,魔族要趁這次龍營元氣大傷的機會,大舉進攻,情況堪憂。
偏偏這個時候,浮黎仙帝為了大局,不得不再次去增援南天門,調來四海龍王共同主持局麵。
帥帳處清點兵馬,做好了與魔族誓死一戰的準備。
離開帥帳時,應澤忽然向九遙道:“使君可要與我到那邊山上走走?”
山崖上,應澤取出了一把劍:“使君,我有一事相托。”
風吹得他黑色的披風和九遙淺青的衣袂獵獵作響,應澤的聲音如風一般蒼茫。
“與魔族之戰,我沒有勝過貪耆的把握。”
九遙第一次聽他稱呼應沐為貪耆,應澤的神色如岩石般冰冷。
“貪耆與我實力相當,我熟知他的戰法弱點,他亦深知我的。假如我沒受傷,我或能僥幸勝他,而現在……需要使君幫我。”
他把劍遞到九遙麵前。劍無鞘,閃著冷峭的寒芒,鋒銳非常。
“此劍名為少青,若我敗了,天下間能製住他的,可能隻有它了。我把應沐,托付給使君。”
九遙接過長劍,劍身狹窄,不算沉重,雖然寒光四溢,意外的,摸起來,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溫潤,九遙竟判斷不出它是用什麼材料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