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書扯扯衣角,小心翼翼看著成暃的臉色:“狗上房不好,而且在這地方,說白裡日無故看到黑狗也不好。”
成暃道:“確定是黑色的,狗,在屋脊上?樹杈上有沒有?”
近書搖搖頭:“隻在屋脊上看著了,但……但張叔他們說,咱們一路上在船上時,他們也模糊看到過幾次黑狗。問了船主,船主都說沒養狗……所以周叔張叔才去問了這邊的人壓製的法子,讓我不要驚動大人,悄悄拿這些符在這個時辰這個方位燒了。”
成暃鎮定地點點頭:“罷了,燒完把灰倒了,彆再做了。我身為朝廷命官,若在宅中做這種事,被人知道,禍事更大。零陵雖離京城遙遠,亦不能不謹慎。”
近書應是。
成暃快步回到臥房,關門四下張望,看看房梁,抖抖剛鋪好的嶄新被褥,輕聲喚:“李兄,李兄?阿輕,阿輕?”
房內靜悄悄的,沒有反應。
成暃再喚了兩聲,門外傳來腳步聲,近書隔門道:“大人在說話麼?”
成暃拉開門:“啊,我覺著又有些餓了,你讓廚房蒸半隻雲腿。”
近書結巴道:“大,大人,剛用過晚膳不久……半,半隻雲腿?”
成暃正色:“正是。再把那種五香熏腸和熏肉,各切一大碟吧。”
近書不敢再多言,隻好應喏轉身,成暃又在他身後補充:“快些。”
近書拔腿飛快地跑了。
成暃合上房門,屋中燭火一晃,他一轉身,一個黑漆漆的毛團蹲在床上,挺著胸脯望著他。
成暃向著床撲了過去:“阿輕!”
阿輕,真是阿輕。
大了好多,又胖了,毛皮豐厚油亮,毛蓬蓬的尾巴像根雞毛撣子,成暃都快抱不動了。
成暃將它摸了又摸,阿輕眯著眼睛享受。成暃抓抓它耳後的絨毛:“你這幾年過得好吧,怎麼會在這裡?”
阿輕喉嚨中咕嚕了一聲,一甩尾巴:“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