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鶯一愣,問為什麼。
周青道:“具體我也不知道,隻是聽她打電話那樣說,一直在哭,我大氣都不敢出,不過分手也正常,裴肆女朋友保質期都不超過一個月,夏曼算長的了。”
葉鶯剛醒來,大腦不太清醒,揉了揉太陽穴。
周青繼續道:“還有,夏曼回來時說要找你算賬,想把你弄醒,被我攔下了,她不停嚷嚷都是你害的,怎麼回事啊?”
葉鶯就知道這事瞞不住,簡單說了下經過。
“難怪你回來得這麼晚。”周青一臉氣憤,“都是她自己倒打一耙搞出來的,怎麼有臉怪在你頭上啊,有病。”
葉鶯搖搖頭,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神色一緊,迅速換衣服下床,“不說了,家教要來不及了。”
周青:“還是給老林女兒輔導作文?”
葉鶯:“嗯。”
老林知道她高考作文滿分後,私下找她教她女兒。
“老林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周青好奇。
葉鶯係好鞋帶站起來,“兩百包一餐晚飯。”
“什麼?”周青震驚,“這麼低你也乾,好坑啊,隨便出去找個都有三四千。”
“還好。”
因為是老師,葉鶯沒多考慮就答應了,而且老林一家都住學校,比較方便。
“我走了。”
*
裴肆考完試走出教室,手機剛開機,幾十條微信立刻彈出來,都是夏曼的,手機現在還不停震。
他隨意掃了眼,一條沒回,開了屏蔽。
手機終於消停下來。
彭永浩看到他密密麻麻的信息,都覺得恐怖,“夏曼不知道你下午考試嗎?”
“知道啊。”詹天喝了口水道,“之前和她說過。”
彭永浩:“那還這麼纏人……肆爺,她和你說什麼啊?”
裴肆考完試有點困,雙眼皮耷拉著,沒什麼精神,慢吞吞道:“說不想分手。”
“分……”彭永浩差點被噎到,眼睛瞪大,“你和她提分手了?”
裴肆漫應了聲,“考試前。”
彭永浩馬上倒戈,“難怪人家急成那樣,你個渣男。”
裴肆不否認,哼笑了聲,眉眼生豔儘顯浪蕩,“第一天認識我?”
兩人被他渣得受不了,可怕的是女生都知道他這副德行還心甘情願往裡跳,不撞南牆不死心,把他奉若神明。
“你是不是看上彆人了?”彭永浩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壞笑,“我說你怎麼好端端請夏曼那個室友吃飯,難怪。”
裴肆眼角微挑,嗬了聲,“我也請過你吃飯,我也看上你了?”
“大白天的彆說這麼恐怖的話好不好?”彭永浩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詹天本來覺得不可能,葉鶯一看就很乾淨,裴肆從不招惹這樣的,可裴肆表情難得帶點正經,又不確定了,問他:“喜歡好學生了?”
好學生這詞指代性很強。
裴肆腦中一下浮現了昨天那道認真明淨的身影,女孩模樣乖,眼神倔,純得仿佛不諳世事,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接觸得少,一看他就緊張,整個人僵硬得不行。
他喉結微微滑動了下,低頭點了根煙,彎唇諷道:“怎麼可能,我最討厭書呆子。”
*
夏曼那天很晚才回來,臉色憔悴,眼睛紅腫,周青關心了兩句,夏曼死不承認和裴肆分手了,嘴硬說隻是吵架。
可他們是新聞係,握著全校第一手八卦,當晚就有學生在係裡大群裡爆料裴肆分手的消息,還用影像資料分析證明,主打一個專業,還沒畢業就有狗仔潛質。
夏曼白天看不到人,課也不上,周青猜是去找裴肆和好,估計沒成功,每晚都在被子裡哭。
半夜十二點,一片黑暗中,葉鶯沉默地聽著夏曼壓抑的啜泣聲,同樣的酸楚在內心蔓延,有個聲音不停警示她:看,喜歡上那個人,這就是下場。
周青也沒睡著,私信她:【夏曼好慘。】
葉鶯把手機調夜間模式,回複:【是啊。】
周青感慨:【所以我們普通人還是離裴肆那類人遠點,他將來肯定是要進娛樂圈的,想也知道大學談戀愛都隻是玩玩,當不得真。】
葉鶯靜了片刻,重複道:【是啊。】
一連三天,夏曼都在裴肆那兒碰壁,沒了裴肆這層關係,她表演係的那些朋友都不待見她,全都斷了聯係。
葉鶯一開始還怕她找茬,後來發現夏曼壓根沒時間管她。
裴肆分手後,身邊聚了一圈形形色色女生,哪個係都有,比起葉鶯,其他人威脅大多了。
過了一禮拜清淨日子,星期三,葉鶯在宿舍見到了新室友,她們上午有個小考,她一個人提前考完回來。
門開著,新室友提著行李站在床位邊,戴著帽子口罩,看不到臉,卷發披在肩頭,貼身短裙下套著長筒黑絲襪,長腿修長筆直,打扮時尚。
“你好,我叫葉鶯。”
葉鶯早就聽輔導員說今天會有新室友來,所以不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