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事故 我在你家樓下。(1 / 2)

暗戀博弈 落雪遮陽 5039 字 8個月前

李梓沒想到自己說話會被突然打斷,本就很不滿,聽到許詩晚的反問後,臉更是沉了幾個度,

“你什麼意思?”

許詩晚看著他,那雙眼眸淬著笑意卻不見底,“我說錯了嗎?你以為這樣的吹噓很厲害?可在我看來,你真的很不自信。江清是年度最佳發球運動員,法國公開賽晉升到32強。她的實力是怎樣,不用我多說了。”

“走向國際舞台,心理壓力肯定會越來越大。因為這些運動員是代表國家出戰,那份榮譽感會推著她們向前。所以因為心理壓力大去看心理醫生調節,難道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況且,每個運動員都會定期去心理診室進行輔導,我不信你沒去過。你究竟在高貴些什麼?我實在是不明白。”

李梓沒想到這人竟然對江清了解的這麼清楚,可又不想當眾被下麵,語氣有些惱怒:

“你是誰啊你?跟你有關係嗎?胡扯些什麼!”

許詩晚看著眼前的人,語氣依舊稀鬆平常,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沉悶的鐘,一聲聲撞進他不堪的心底:

“還有,麻煩你說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連網遊都打不明白的人,怎麼好意思指責點評彆人對戰人工智能?要是世界冠軍這麼好當,那你怎麼不當一個給我看看?玩兒不起就玩兒不起,拿你上不了台麵固化思維,隨性攀咬彆人乾什麼?搞什麼性彆歧視?真沒品。”

剛剛被李梓反駁的女性工作人員都在心底暗爽,但也怕李梓這人會做出過分的事情。她們不動聲色地擋在許詩晚前麵。

李梓這下真的不爽到了極點,正想上前繼續理論,不成想,忽地有閃光燈拍過來。

隻見一大波記者朝這邊走過來,一擁而上,很快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話筒都要懟到李梓臉上。幾家媒體和許詩晚關係很好,問出的問題犀利又敏銳,簡直讓人招架不住。

李梓在人前的人設自然要裝一裝,爆不了粗口,隻能狠狠地瞪著許詩晚,看著她離開。

茂清是一個暖色調的城市,紫荊樹彌漫,間或有櫻花花瓣飄落。許詩晚從市體育館出,驅車回珠彥,正巧要經過一片櫻花大道,遠遠望去,這片宛若粉色的長霞,很是浪漫。

許詩晚在拍攝工作群裡詢問拍攝進度,可過了十多分鐘,沒人吱聲。她心裡感覺不太對勁,給萬姝打電話,也沒人接聽。

珠彥體育距離市體育館約莫三十分鐘車程。許詩晚到了公司,徑直到了室內拍攝場地,卻發現她團隊的幾個實習生都不在,隻有攝影的人員。

還有一個無關人員,葉漫。

許詩晚斂著眼眸,沒有打擾拍攝進度,穿過辦公區,準備去找方總。誰料,剛走到方總辦公室門口,就聽見他在訓人:

“你們怎麼回事?拍攝道具都不檢查,就直接用?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天天淨給我惹事!這次是美工刀,那下次是什麼?這麼大的項目,你們就不能長點心?”

“啪”一聲,應當是文件被拍在辦公桌上。

“我就問你們,到底能不能乾?能不能?!”

聽見美工刀的瞬間,許詩晚猛地一僵。早上白琳還跟她發信息,說找不見自己的美工刀。她心一涼,抬手敲了敲門。

方良正在氣頭上,聽見敲門聲,收了收火,語氣卻也不怎麼好:

“進來。”

見來人是許詩晚,他剛要發作,許詩晚就先開了口:

“方總,抱歉。拚接棋意外出現裂隙,是我用暗色藤蔓裝飾修補,結果沒注意美工刀也裝訂了進去。”

“不怪她們。”

方良其實很懂恩威並濟這一套。他手底下最出色的解說員是許詩晚,他也從不拘著許詩晚。在他的行為準則裡,一切以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優先。

許詩晚競選首席解說員,對他的地位不利,加之同馮潔的交易,所以他在董事會投了否決票。但這次的事情,宋韻成團隊裡雖有人受傷,但她們不打算追究,方良覺得無傷大雅,索性就賣許詩晚個麵子,也沒有多說。

去拍攝場地過程中,萬姝跟她彙報了今天的工作進度。

拍攝第一個素材視頻沒有大問題,但後兩個素材機位要對道具進行移動。兩邊團隊剛把道具移位擺正,才拍了一段小視頻,就有眼尖的攝影師發現背景棋盤不穩。剛準備加固,卻不料碰到了某處,棋盤竟直直向下倒去。

宋韻成團隊的小夥王明眼疾手快地扶住,被沒想到被棋盤裡甩出美工刀劃傷手臂,王明一時脫了力,萬姝支撐不住,快倒下來的時候,多虧了宋韻成搭了把手。

萬姝還說,拚接棋盤把宋韻成的手表也磨損壞了。

許詩晚麵色凝重,她把棋盤檢查了幾遍,排除白琳把美工刀墜在藤蔓下的假設,那隻可能是稀裡糊塗和固定膠一起放進了裂隙裡。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她是主負責人,第一次正式拍攝的出了這麼大問題,還讓合作方團隊受了傷,這實在是失職行為。簡直惡劣到極致。

走到拍攝場地,許詩晚想去問問王明和其他人的傷勢,卻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刺痛,直愣愣地定在原地,酸澀、失落、愧疚感在這一刻好似無儘的潮水將她淹沒。

宋韻成受了傷,正在用一次性冰袋冰敷消腫。她的眉眼很淡,皮膚白皙透著冷調,情緒也很淡,好似冬天裡裹著碎冰浮動的水,又似一塵不染的雪,讓人難以靠近。

可葉漫感覺不到。

她就站在宋韻成旁邊,淺淺笑了一下,好似不滿意宋韻成的冰敷手法,直接拿過冰袋,非常熟稔地幫她。

有工作人員看見許詩晚,同她打了招呼,許詩晚隻能像破碎的零件般,機械性地回應。睫毛輕顫兩下,許詩晚走到宋韻成旁邊,眼底好似蒙上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再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受傷了?”

“對,我都要嚇死了,”葉漫搶先一步,把一次性冰袋移開,暴露出紅腫的皮膚,又指了指拚接棋盤:

“我今天采訪同珠彥合作的運動員,結束後剛巧過來看韻成拍攝。沒想到,那個棋盤直接倒了下來,小王被劃傷,胳膊上流了好多血,韻成也被棱角蹭到。你看,這裡還充著血。”

宋韻成性子冷,本就不習慣葉漫這樣突然親昵的舉動,會讓她有點不自在。

而且她覺得葉漫說的未免有些誇大,不動聲色地拿回冰袋,宋韻成淡聲道:

“沒她說的那麼誇張。”

“對不起,這次是我們團隊工作的失誤。”

許詩晚低垂著眼,看著視線之下兩人靠得很近的鞋子,許詩晚好似能聽見自己心臟掙紮的跳動,心臟好似有綿而細密的針紮過,有些鈍痛也有些澀,“是我們沒有注意道具的穩定性,讓你和王明受了傷。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宋韻成隱約覺得許詩晚情緒有些不對,她正想開口,方良進來打斷了這場對話。

出事的第一時間,方良便找專車專人把王明送到了醫院。同時,也想要把宋韻成送去醫院看看。但宋韻成的行程很滿,再三堅持自己可以拍攝,方良這才作罷。

這件事情,兩邊團隊都有問題。美工刀的出現確實很心驚膽戰。但是,萬姝也同王明他們強調過,棋盤底座固定很有技巧,稍有不慎,就有倒下來的風險。

並且,原來的拍攝條例也並沒有移動道具這一環節。隻能說,雙方都要在磨合中才能配合得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