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錯愕地接過洛風城的證件。
這是一張金屬質感的銀色卡片,上麵沒有照片,右上角是一個電子芯片,卡片左側簡單地印刻著三行字。
【姓名:洛風城】
【分區:上海A組】
【職位:組長】
唐陌看完卡片後,把卡片遞給其他人,六個人每個人都看了一遍,最後交還到洛風城手上。
“你剛才為什麼騙我們說你是什麼遊戲設計師?”李彬問道。
洛風城把卡片收了起來,神色不為所動,淡淡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你隱藏了你的異能,對你來說,異能很重要很特殊。我的身份有點特殊,我不想一開始就暴|露,不能理解嗎?”
洛風城看了眾人一眼,繼續說:“不用懷疑我的身份的真偽性。你們都知道,這個攻塔遊戲開啟得很突然,從宣布攻塔到我們正式進入,隻有三分鐘時間。我不可能提前準備一張卡片,冒充黑塔研究員的身份。”
林巧思索片刻,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正欲開口,洛風城看向她:“也不用懷疑我是不是擁有一種異能,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張卡片。我如果真的有這種異能,我為什麼要製造出我是黑塔研究員的身份卡,我可以製造出一張遊戲設計師的身份卡片。這樣既不會讓你們懷疑,也能稍微取信於你們。”
洛風城把眾人的話都給堵死了。
最後,他看向唐陌。唐陌臉上沒什麼表情,冷靜地看著他,但目光卻微微凝聚。
洛風城道:“我是黑塔研究員,這一點不用懷疑。黑塔降臨半年了,你們應該都知道黑塔研究員是被保護起來的,不與外界接觸。那三天裡,我一直研究上海的這座黑塔,我沒有機會和必要去殺人。而且……”聲音頓了頓,洛風城雙手插進口袋:“我要真想殺人,隻要有正當理由,不用自己動手,會有人幫我解決。否則我被很多人保護著,也無法殺人。”
眾人不寒而栗,唐陌卻定定地看著洛風城。他明白對方的意思。地球上線前,網絡上有過討論,說那些出現在黑塔下的白大衣研究員其實是跑龍套的,真正厲害的研究員都被國家保護起來了,由前線龍套收集數據資料,國家私底下進行研究。
除了深山老林、汪洋大海,黑塔隻要出現在城市,都必然位於這座城市的市中心。國家如果把研究所建立在黑塔旁,那等於是個活靶子,公告世界自己的基地位於哪裡。
這種網絡討論從沒被官方證實過,但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唐陌相信洛風城是黑塔研究員。他剛才悄悄地用儘力氣,想掰斷那張卡片,可不知道那張卡片是什麼材質,居然沒有掰動。要知道他現在力氣極大,能徒手搬運汽車。他奈何不了這張卡片,可見這張卡片十分特殊。
正如洛風城所說,要真是異能,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卡片。黑塔研究員這個身份太過引人注目,現在偷渡客最想要的是隱藏身份,不會這樣招搖過市。
在場除了廚子和初中生一臉茫然外,其他幾人對洛風城的身份不再有疑。
這樣的人如果想殺人,恐怕還真不需要自己動手,或者根本殺不了人。洛風城是偷渡客的可能性極低。
每個人都要說一說自己在那三天裡做了什麼事,唐陌和李彬暫時放在一邊不論,現在輪到了林巧。
“黑塔發出‘地球上線’的聲音時,我記得我在上課。好像是什麼課來著……哦對,那天是15號,周三。周三上午前兩節課是高數課。因為突然黑塔說話了,我們課都沒上成,所有學生都回了宿舍,學校還發群消息,讓我們不要慌亂,等候通知。”
林巧仔細回憶著:“其實我是‘黑塔樂天派’。我喜歡玩生存類遊戲,最近市麵上所有的生存類遊戲我都玩過。我一開始就沒把黑塔當真。回到宿舍以後,我和舍友們聊了很久關於黑塔的事,可能聊到晚上了?反正那三天我們學校沒讓上課,我就一直待在宿舍玩遊戲。食堂也停開了,我那幾天一直吃的外賣,待在宿舍沒出去。”
李彬:“就這些?”
林巧繼續挖空心思地想,許久後,她搖搖頭:“我們宿舍四個人都是上海本地人,但是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我媽媽去南京出差了。黑塔出事後,我的三個舍友第二天全部回家去了,隻有我一個人待在宿舍。那天上午我剛起床在刷牙,聽到黑塔又發布了消息,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我打開電腦準備玩遊戲,發現沒網。後來走到隔壁宿舍敲門才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
說到這,這個一直表現得勇敢心大的女大學生有點藏不住心中的恐懼。她吞了口口水,努力保持鎮定:“我那三天裡真的一直宅在宿舍打遊戲,我沒殺人。我真的不是偷渡客。出事以後我就想去南京找我媽媽,沒想到還沒離開上海,就被拉到這裡了。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偷渡客!”
李彬點點頭,看向唐陌和洛風城。
兩人沒什麼異議,李彬又走到下一個人麵前。
富二代黎文看向唐陌,深呼吸了一下,緩解緊張,說道:“三天的第一天,我去南京找朋友玩。第二天我們還在玩,那天應該主要是在泡酒吧。第二天晚上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我那天晚上喝多了回不去,所以打算睡一覺第二天回去,結果在高速上突然被人追尾。我掉下了高速,醒來之後我就看到了唐陌。我對黑塔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都是唐陌告訴我,我才知道我被追尾是因為其他司機突然消失了。我不是偷渡客,我從沒殺過人。”
眾人看向唐陌。
唐陌點頭:“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高速,他的車被追尾了。不過他之前的事我不清楚。”
李彬皺眉道:“你怎麼說得這麼簡單?再說詳細點。”
黎文苦著臉,又想了半天:“我之前已經一直在回憶了,但我那三天基本上都是和朋友玩,喝酒什麼的,沒做什麼特彆的事。我們玩的內容沒有要說的必要吧,就是平常玩的那些東西,真沒什麼好說的啊……喝酒?打球?額,好吧,我朋友還帶了幾個女明星一起玩……”
大家沒再聽黎文的話,林巧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