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起來,”魏超仁回答,“沒勁。”
霍然看著他,這突然爆表的智商讓人覺得魏超仁被魂穿了。
寇忱直接走到了徐知凡的位置上坐下了,坐下之後還愉快地把椅子往前翹起來等著霍然。
“你還有什麼事兒?”霍然往自己座位擠過去的時候一直扶著椅子靠背,怕壓著寇忱後背他再慘叫幾聲。
“沒事兒啊,”寇忱說,“怎麼,這座不讓坐啊?”
“不敢。”霍然坐下,他們晚自習一個班的人都胡亂坐,似乎也沒什麼理由非得讓寇忱走開。
“哎,這就對了,”寇忱靠著椅子晃了晃,“要對我心懷畏懼。”
“背不疼了啊?”霍然斜眼兒瞅了瞅他,晃得還挺美滋滋的。
“疼個屁,”寇忱說,“早凍麻了,現在還沒知覺呢。”
老袁還有五分鐘下晚自習的時候進了教室,交待了一下一會兒趕緊回宿舍彆瞎跑之類的安全問題,然後又把霍然叫出了教室。
霍然跟著老袁出教室的時候有點兒緊張,就怕老袁問剛才打架的事,他們還沒有統一好口徑。
“胡逸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兒了?”老袁輕聲問。
聽到這句,霍然鬆了口氣:“好像是。”
“就這兩天看他情緒不對,”老袁說,“你跟他說一下吧,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或者需要聊聊的,就去找我,我要沒在學校,可以去我家。”
“嗯,好,”霍然點頭,“謝謝袁老師。”
老袁走了之後,寇忱飛快地竄出教室:“怎麼?”
“不是剛才的事,是胡逸的事。”霍然說。
“刀被發現了?”寇忱問。
“沒,”霍然想到這個,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知道他帶刀了?”
寇忱沒說話,看了他幾秒鐘,臉上慢慢泛出了得意的笑容,笑了能有五秒,才說了一句:“求我我就告訴你。”
“憋著吧。”霍然轉身進了教室。
坐下收拾東西的時候,寇忱過來了:“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告訴你吧。”
“彆,”霍然說,“我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千萬咬緊牙關什麼也彆跟我說。”
“你聽不聽!”寇忱突然湊到他耳朵旁邊壓著聲音吼了一嗓子。
霍然沒防備,加上這聲音非常凶惡,他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了寇忱瞪著的眼睛。
“不聽抽死你。”寇忱又說。
“……你說吧。”霍然有些無奈,他有一瞬間產生了錯覺,要說不聽,總覺得下一秒寇忱就要對他吼出“給老子飛”來。
寇忱一聽這句立馬就愉快地說了起來:“其實特彆簡單,胡逸走路不直你知道吧,特彆懶散,但是我看他回宿舍的時候走得特彆直,我往背後藏刀的時候就這樣,怕被割著肉,所以我一般裡頭要再穿個背心什麼的隔開……”
“為什麼是菜刀?不是西瓜刀裁紙刀小刀?”霍然問。
“廢話,裁紙刀小刀就放兜裡了,西瓜放褲管兒裡,那麼長擱背後是傻逼,不是戳屁股就是戳後脖子,”寇忱說,“不過菜刀是我猜的,也說不定是削麵刀,胡逸一看膽子就小,專門拿個菜刀他不一定敢。”
霍然看著寇忱,相當震驚。
“操,牛逼啊。”江磊一直在前桌側著身聽著,這會兒也震驚了。
“怎麼?”寇忱頓時眉毛一挑,“削麵刀?”
“啊,”霍然點點頭,“是。”
寇忱笑著拍了拍他的臉:“千萬彆太崇拜我。”
霍然過了好幾秒才猛地抬手在臉上一通搓。
“操|你大爺,”寇忱看著他,“我手乾淨的!”
“再碰我廢了你。”霍然說。
寇忱下一秒就伸出了手,直奔他腰側,霍然盯著他的手。
在離腰還有五厘米霍然已經準備好抓著他手給他擰背上去的時候,寇忱的手停下了,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算了,”寇忱說,“露營完了的。”
霍然瞪著他。
“走吧!回宿舍睡覺!”寇忱站起來伸著懶腰喊了一聲,教室裡一片響應。
一幫人鬨哄哄地出了門,霍然看了一眼高三那邊的教室,還沒什麼動靜,仿佛晚自習結束的鈴聲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吃宵夜嗎?”江磊拿著手機問他,“知凡說食堂等我們。”
“吃,”霍然按了按肚子,“胡逸怎麼樣了?”
“說是哭累了睡了,這會兒還沒醒呢。”江磊歎氣。
學校食堂的宵夜很受歡迎,特彆是天兒開始轉涼的時候,下了晚自習就跟這一天什麼都沒吃似的,進了食堂連盤子都想啃。
不知道怎麼的,霍然突然想到了何花。
她應該是真的一整天什麼也沒吃,晚上宵夜都得躲著吃,寇忱幫了她一回之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點兒效果。
“這兒!”徐知凡已經買好了吃的,有粥和一大盤雞翅,學校就這個雞翅是一絕,每次他們都隻吃雞翅不吃彆的。
“是不是有點兒多了?”霍然坐下的時候問了一句。
“我還叫了寇忱他們,”徐知凡正說著的時候,許川和魏超仁擠過來坐下了,他往後掃了一眼,“寇忱呢?”
“去鬼樓了。”許川拿了個雞翅。
“又去?”霍然愣了。
“又?”徐知凡看了他一眼,皺著眉壓低聲音,“剛跟高三乾仗的是你們吧!”
“不是我們,”魏超仁也小聲說,“是寇忱,我們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就霍然趕了個晚集,被砸地上了。”
徐知凡看霍然,霍然摸了摸肚子:“就被撞了一下,想動手的時候人都沒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怎麼知道的,我在宿舍呢,高三有人回了宿舍,又翻牆出去了,聽動靜是要去醫院,”徐知凡說,“就寇忱一個人動手了?”
“是,”江磊點頭,“一對四,牛逼。”
“那他怎麼還去啊?”徐知凡又問許川。
“不是,”許川咽下雞翅,“他去看何花烤香腸。”
“……他腦子是被雞啄過嗎?”霍然問。
“不知道,我們也就認識他一個學期啊。”許川笑著說。
“他沒說為什麼嗎?”徐知凡問。
“沒,”許川說,“估計就是想跟她說一聲,那幫人已經被教訓了,讓她彆去那兒躲著吃了吧。”
“非得上鬼樓說麼?”江磊不太理解。
“就何花那樣的,你不單獨找個沒人的地方跟她聊,估計說不上五句話她就嚇跑了吧。”徐知凡說。
霍然沒說話,專心地啃著一個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