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八道:“好。”
眼睛又是一睜一閉,周嘉魚的眼中的世界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他輕輕吸了口氣,正欲往前,腳下卻猛地一軟,差點跌倒。還好旁邊有個人順手扶住了他,那人道:“喂,你沒事吧?”
周嘉魚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嗯……沒事,就是腿有點軟……”
那人道:“彆緊張,反正你也贏不了,哈哈哈哈。”
周嘉魚:“……”他慢慢抬頭,看清楚了這人的臉。
那人見到周嘉魚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有點不好意思,道:“哎,我開玩笑,你彆這麼看著我。”
這人長得倒還不錯,隻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大高興,周嘉魚瞪圓了眼睛:“我看你怎麼了?”
那人突然湊到周嘉魚的耳朵邊上,小聲道:“會把我看硬的。”
周嘉魚:“???”
那人說完話就笑著走了,臨走前還說讓周嘉魚彆太緊張,賽出風格賽出水平。
周嘉魚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性騷擾了,他說:“所以問題來了……”
祭八說:“什麼問題?”
周嘉魚道:“性騷擾其他選手,會被剝奪參賽資格嗎?”
祭八說:“……這個有先例嗎?”
周嘉魚看了看周圍表情都很認真的選手們,覺得這應該是不太可能有什麼先例的,大家都那麼緊張,誰有心情想彆的。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記住了那人的臉,隨時都可以向比賽方打小報告,周嘉魚一邊心理安慰,一邊走到了他之前選中的那塊石頭身邊。
他選中的石頭,和其他人的不大一樣。體積巨大,看重量至少幾噸重。大家對這石頭似乎都興趣不大的樣子,沒有一個人圍在這石頭邊上。
周嘉魚稍作猶豫,還是將屬於自己的號碼牌,貼在了這石頭上。
見到他的動作,旁邊幾個選石頭的選手似乎都有些驚訝,楊棉剛好也選完自己的石頭,抱著石頭過來找周嘉魚時也看見了這大家夥。
楊棉選的石頭不過足球大小,形狀有些奇怪,但隱約可見翡翠露出的痕跡。
“你怎麼選的這塊啊?”楊棉問。
周嘉魚隨便找了個借口:“我看這塊比較大……”
“哎呀,這塊石頭的表現太一般了。”楊棉搖搖頭,“選石頭都講究寧選一線,不選一片……這石頭……”一線一片都是指綠色在原石上的分布,也成為帶子綠,是判斷石頭好壞的一個標準。如果石頭上的是一片綠色,反而有可能是靠皮綠,就是說隻有外麵一片是綠的,裡麵全是廢石。若是一線的綠紋,內含乾坤的可能性反而會更大。
選擇一片綠,大多都是外行人會做出來的事兒,周嘉魚進賽場的時候就迷迷糊糊,能選出這麼一塊石頭,似乎也並不讓人驚訝。
但一想到周嘉魚是林逐水的弟子,楊棉就有點接受不了了,他道:“你選這個,林先生豈不是會很生氣……”
想到林逐水那冷冰冰的表情,周嘉魚覺得自己委屈的想哭,但他壓抑住了內心的悲傷,撒著自己都不信的謊:“沒事,先生人挺好的。”
楊棉歎氣。
一個小時的比賽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分針指向十二,所有選手都緩緩離場。
有的選手選的石頭比較小,提前便搬出來了,像周嘉魚選的石頭體積過大,就隻能用專業的器材運出來。
周嘉魚出來的時候,隻看到沈一窮坐在外麵,沈一窮見到他趕緊上前:“怎麼樣,比的什麼?”
周嘉魚:“采石。”
沈一窮:“……”
周嘉魚:“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沈一窮抹了把臉:“唉,我又得和沈二白一起吃麵條了。”
周嘉魚:“……”
沈一窮拍拍周嘉魚:“我每年清明都會去看看你的。”
周嘉魚內心全是波動,甚至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