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林逐水卻麵不改色,淡淡道:“照著這條線再來一刀。”
解石的師傅沒多說什麼,將石頭換了個方向,又開始切。
徐鑒隻當做林逐水不肯認輸,笑著:“輸一次又有什麼?你他娘的都贏了我十年了,還不許我徒弟幫我找回場子?”
結果他話才剛說完,解石的師傅竟是高呼一聲:“出綠了!!”
徐鑒表情僵住,咬牙道:“就這石頭的成色,出了綠也是狗屎綠,怕個屁。”
然而他說著不怕,卻是死死的盯住了還在切割的石頭。
刺耳的切割之聲再起,刀刃緩緩落下,場館觀看的觀眾和選手們,再次嘩然,不過這次,他們不是因為林逐水的失手,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之間刀刃右側,出現了一片刺目的綠色,這綠色濃鬱細膩,通透純粹,仿佛瑩瑩一汪碧波蕩漾的湖水,鑲嵌在醜陋的原石之中,好似下一刻就要從裡麵化為液體流出。
“是玻璃種!”解石的師傅出了一頭的冷汗,他趕緊停了機器,拿起手中的工具細細查看,口中驚呼,“帝王綠!!帝王綠!!”
徐鑒整個人都僵住,隨機怒道:“停什麼停,繼續解啊!萬一就隻有這薄薄的一層呢!”他說出這話自己都不信,看著綠的通透程度,必然厚度不薄。
解石師傅雖然被催促,可也不敢大意,若是因為他的技術失誤把這塊石頭也解垮掉,他賣了自己恐怕都換不回來。
“照著這裡來。”林逐水道。
聽了林逐水的指點,師傅這才繼續緩緩下刀。
眾人屏住呼吸,眼見著一塊漂亮純粹的翡翠原石,逐漸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看著徐鑒難看的臉色,林逐水淡淡道:“是啊,沒想到我徒弟這麼有眼光,選了塊這樣的石頭。”——他將徐鑒剛剛說的話,原原本本全部還給了他。
徐鑒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拂袖而去。
“臥槽,臥槽!玻璃種!帝王綠!”在外麵盯著屏幕的沈一窮激動的煙都拿不穩,一個勁的叫,“周嘉魚——你他媽的果然天賦異稟啊!”
周嘉魚倒是沒感覺自己有多厲害,隻是默默的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他終於可以和陶瓷罐說再見了。
“怎麼看出來的,這怎麼看出來的?”沈一窮說,“八年前,我師兄比完之後我和他又進了一次石場,當時就看到了這塊石頭,還開玩笑出誰買誰傻逼——”這石場裡的原石都是論斤賣的,哪個蠢貨會買一塊表現不佳還幾噸重的巨石?!
“結果原來傻逼的是我啊。”沈一窮大笑。
周嘉魚對翡翠價格什麼的沒有概念,道:“帝王綠能賣多少錢?”
沈一窮說:“一克都得上萬。”
周嘉魚:“……”他還是沒什麼概念。
沈一窮說:“解出來的這塊得有十幾斤了吧。”
周嘉魚:“所以……”
沈一窮說:“所以你現在至少是個千萬富翁。”
周嘉魚猛地跳起來:“臥槽,真的嗎?!”
沈一窮摸摸鼻子:“假的,這解出來的石頭全部都會拿去拍賣,善款全部捐出。”
周嘉魚委委屈屈的蹲下來,心想他還不如不問呢。
屏幕之前,其他人和沈一窮的反應一樣激烈,之前嘲諷沈一窮的徐入妄臉色難看,他自覺不妙正欲開溜,卻被沈一窮從身後一把抓住,沈一窮說:“去哪兒,妄妄?”
徐入妄:“……”去他媽的妄妄,不知道的還以為叫狗呢。
沈一窮說:“騷擾了我家魚就想這麼走?不說個對不起啊?”
徐入妄磨牙:“沈一窮你彆得意,這可隻是初賽。”
沈一窮道:“初賽你都贏不了!”
徐入妄:“……沈一窮,你這個兔崽子,你給我等著!老子複賽不把你們打的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姓徐!”他說完就走,顯然非常生氣。
周嘉魚:“???”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把他也加進去了?
沈一窮還在說:“嘉魚,你得加油啊!”
周嘉魚:“……”這他娘的關他什麼事兒啊??沈一窮,你嘲諷技能學的相當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