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之前,比賽的地點和內容一樣是嚴格保密的。但徐入妄對麵前這幢彆墅如此熟悉,顯然在來之前就已經進行了調查,這事兒不計較倒也沒事,若是認真計較起來,還真能算是作弊。
徐入妄之前見周嘉魚看起來性格溫和,人也挺軟,哪知道他一句話就把自己噎的半死。最後徐入妄什麼都沒說,對著周嘉魚豎起大拇指,轉身走了。
周嘉魚笑眯眯的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悠悠的跟一眾選手進了彆墅。
這彆墅果然很大,進了鐵門,便是寬闊的花園。花園中樹木蔥鬱,花草繁茂,看起來都經過了細心的修剪。
花園中一道石子小路通向了彆墅的主屋,周嘉魚由外仔細觀察著這彆墅。
彆墅一共四層,三層之下都有拉著窗簾,看起來有人居住的樣子。選手們陸陸續續的進了屋子,徐入妄卻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周嘉魚走過去問,道:“看什麼呢?”
徐入妄說:“有意思。”
周嘉魚道:“什麼有意思?”
徐入妄指了指門邊石牆上的一抹陳舊的痕跡:“看到了麼?”
周嘉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有點像油漆凝固之後的黑,黑種隱隱透出絲絲暗紅:“這是什麼?”
徐入妄咧開嘴笑了:“當然是血。”
周嘉魚抿了抿唇。
徐入妄道:“嗯……這房子的確是有趣,走吧,先進去。”
周嘉魚點點頭,兩人一齊進了屋。
現場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和三個防止選手違反規定的裁判,其他評委都是通過監視器來觀看選手的表現。
但林逐水情況特殊,主辦方本來打算將他安排在現場,他直接拒絕了。
其他評委也沒有對此表現出驚訝,畢竟林逐水就算是不能看見,肯定也有自己視物的方法,完全用不著擔心。
評委們通過監視器看到二十個選手全部進了彆墅,其中唯一一個女性陳曉茹笑道:“果然是嚇到了,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我也後背發涼。”
徐鑒道:“林逐水,你徒弟嚇的臉都白了。”
林逐水淡淡道:“說得好像你徒弟臉沒白似得。”
徐鑒不吭聲了。
事實上二十個選手走進彆墅後,每個人臉上都有些變化,無他,這彆墅的氛圍,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隻見彆墅大廳四周擺放著無數個朱紅色的櫃子,每個櫃子上都擺放著神態各異的玩偶。這些玩偶有的是布做的,有的是陶瓷做的,但無一例外,全部神態靈活,看起來讓人覺得非常不適。
而除了櫃子,其他地方也到處都是玩偶的痕跡,甚至於喝茶的茶幾上,都立著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玩偶,瞪著貓眼般的眸子,凝視著進入彆墅的參賽者。
屋子的燈光非常昏暗,窗戶上掛著厚厚的窗簾,簡直就像將彆墅內部和外界徹底的分割開來了一般。
“歡迎各位。”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姑娘,大約是長期生活在不見光的屋子裡,她的皮膚白的有些過分,身上穿著一套比較華麗的長裙。若是她穿著這些裝束出門,定然會被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但在這氣氛詭秘的玩偶屋子裡,卻顯得非常的合適。
“你們可以叫我小豆。”小豆微笑著,“這座彆墅,現在屬於我。”
眾選手都沒說話,繼續聽著。
這裡看不到主持人,想來便是小豆扮演了其角色,也難為主辦方能在現代社會裡找出這麼一個特彆的地方。
“如你們看到的,這棟彆墅裡到處都是娃娃。”小豆繼續介紹,“有布的,有塑料的,有陶瓷的,也有其他的。”她並未詳細說明,其他的到底是什麼材質,“每一個,都出自我的主人之手。”
“主人?”聽到這個詞徐入妄嘟囔了句,“還玩角色扮演啊。”
小豆道:“曾經我是這樣的傭人,後來,這裡發生了一起凶案,我的主人和他的妻子,都被殘忍的凶徒殺害了。”她說到這兒,露出個悲傷的表情。
她這個悲傷的表情,卻著實有些敷衍,仿佛做戲一般,勉強扯下嘴角,可偏偏眼神中還在微笑。
周嘉魚看的很不舒服。
“那個案子,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至今凶手還未曾伏法。”小豆說,“我的主人和他的妻子連帶著兩個孩子,都被人亂刀砍死在屋中,他掙紮著逃到屋外,最終還是沒能幸免……若是你們夠細心,便會在門外發現他的血跡。”小豆的聲音很飄,飄的讓人感覺不到力度。
選手們開始小聲的討論,眾人都以為這次比賽會和凶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