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蛤?不是金丹嗎?”
周錦淵:“哦。”
那就沒錯,還沒漲。
搞得他居然還有點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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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某小區住宅
書房門被打開,輪椅在木地板上滑動,隻有輕微的響動。
曲慶瑞看到兒子先一步從房間中出來,關切地上前一步,“怎麼樣?”
然而曲觀鳳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仿佛譏笑的表情。這情緒,其實更像是對著他自己,卻讓曲慶瑞心底也一涼。
他花費很大功夫,才讓兒子同意接受診治。
房間裡的另一位,可是海洲省的名老中醫黃中文,他是中醫世家出身,其父生前是赫赫有名的國醫大師,還曾經治好過外國領導人的頑疾,在國際上也享有聲譽。
黃老本人自幼習醫,精於脈診,長於方藥,在針灸上也頗有造詣,可算是海洲省中醫界的一麵旗幟了。
曲慶瑞把他請到這裡來出診,都花了不少人情。
方才問診時,曲慶瑞就被要求退出來了,此時看到曲觀鳳的神情,他感覺很不妙。
曲慶瑞快步走進房間,“……黃大夫?”
“曲先生,我診過了。”黃中文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他,心平氣和地道,“令公子的癱萎之證,肌骨萎弱已久,神經損傷程度嚴重。我若用針藥為他治療一年左右,結合自身鍛煉,應該能恢複部分功能,達到自理。但要重新站起來的希望還是不大,要有心理準備。”
曲慶瑞神色黯淡,這個話,其實和那些康複團隊說的一樣,而且那邊說得天花亂墜,預估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借助外力站立,黃中文則更加保守。
但是曲慶瑞聽聞過黃中文的事跡,難免對他抱著希望,也許有些玄學的中醫,真的能治好兒子呢,“黃老,真的沒有可能嗎?您可是治好過我姑父的槍傷……”
“情況不同的,令公子症狀要嚴重多了,大腿至足趾都無感覺,西醫應該也說過很多了。”黃中文搖了搖頭,“而且,令郎心理狀況堪憂,對治療極沒有信心,所以我連站立都不敢完全保證。”
曲慶瑞也清楚這一點,深深歎了口氣。
其實,各處求醫、了解下來,他的底線也在降低,隻怪自己之前對黃中文抱有太大的期待。
難怪曲觀鳳的神情也如此複雜,難以想象他是否也有一瞬間抱有希望,也霎那間失望。
對觀鳳這樣的性格來說,即便康複完,也好不到哪裡去……
曲慶瑞作為一個父親,他想的是,即便如此,還是希望請黃中文治療,恢複部分功能也好啊。
“曲先生,如果你們的期望很高的話……”黃中文忽然說道,“我剛才想起來,令公子的症狀和我知道的一個病案有些相似,那人曾經傷了一條腿,後來據說是個外省的民間醫生為其針灸,恢複了行走能力。我了解過一點治療細節,那位醫生在針灸、推拿方麵自有絕學,我想,如果你能找到他,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竟有這樣的民間奇人?這話從黃中文口中說出來,自有權威性。
可謂柳暗花明又一村,曲慶瑞狂喜,立刻道:“黃大夫,我如何聯係這位醫生?”
“應該不難找到,病人就是香麓觀的秦觀主,我也是聽他的一位朋友提起,你隻要找到秦觀主一問便知了。”
黃中文絲毫不介意讓病人可能轉投他處,畢竟他自己無法保證療效,他的長處主要是方藥和針灸,而那位醫生雖然名聲不顯,隱於民間,但顯然在針灸和推拿恢複癱瘓方麵有極高的水平。
香麓觀,秦觀主,曲慶瑞念了幾遍,又道了謝。
送走黃中文後,曲慶瑞想和曲觀鳳再談談,但曲觀鳳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曲慶瑞思考再三,還是先不要和他說了,當即去聯係一些朋友,要到秦觀主的私人號碼,然後打電話。
秦觀主起初聽到一個陌生人來電是很莫名其妙的,但聽到曲慶瑞詢問病情,他立刻道:“沒錯啊,我當年情況很嚴重,肌力隻有零度,神經反射幾乎消失,甚至一度昏迷,遍尋醫生都治不好。直到認識了我朋友,他為我治療後,我已經痊愈了,昨天還扛了礦泉水。”
曲慶瑞難掩喜色,“那要怎麼找到這位醫生?我想請他出診。”
他介紹了一下自己兒子車禍後的狀況。
“聽上去比我的情況還要嚴重一點!”秦觀主感歎了一句,卻讓曲慶瑞心底咯噔一下。
更讓他失望的還在後麵,秦觀主又道:“而且,我朋友在瀛洲省,就算這個病案他有把握,短時間內恐怕也不行了。他的手幾個月前在祭祀的時候不慎受傷了,還沒有恢複好,暫時不進行任何針灸、推拿。”
“但是,”秦觀主還不等曲慶瑞的失落感落實,猛然來了個轉折,“我朋友的兒子現在就在海洲市的醫院工作,前段時間我和朋友通話時,他還說,他兒子天生便是吃這碗飯的,針灸水平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去找他,應該可行……”
曲慶瑞心情幾度起伏,此刻幾乎是屏息問道:“那這位醫生尊姓大名?”
秦觀主道:“周錦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