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者侯 (2 / 2)

雪貂翻了個身,把背部伸給青霓,“你勸始皇帝自宮嗷——”

少女手一抖,揪下了大片白毛。

等從係統那裡聽完前因後果,青霓滿腦子都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臥槽!陛下,我是想改變你改變大秦,但是不是往這個方向改變啊!!!

你住刀啊啊啊啊啊!

*

青霓立刻開門走了出去,通過係統搜索,她知道這個院子裡有暗衛,對方不會也不敢去窺視她的生活起居,隻是儘職儘責地當著護衛,萬一有宵小闖進來,也不需要大材小用讓神女出手。

於是,青霓瞟了眼地圖上代表友好的綠點,將臉轉向某個方向,“煩請帶我去見陛下。”

暗衛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須臾,又轉為苦笑。

也是,神女怎麼會看不破他們的藏身之處呢?之前不過是懶得拆穿罷了。

暗衛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垂首低眉,“國師請跟某來。”

臨時住處是始皇帝命人修建的行宮,青霓一路不露痕跡地打量,每一處磚石,都帶著秦人的粗獷大氣,看不見風流婉轉的細節。

……也不知道始皇帝的後宮建築是不是也用著同一類型的風格。

青霓思考著最新的任務,要怎麼合理而保持神女逼格地像始皇帝提出住進他的後宮中,思考思考著,就到了始皇帝的寢宮前。

“陛下提前說過了,國師何處都能去,若是要來尋他,直接推門進去即可。”

暗衛說完,退回了陰影中,青霓也不客氣,徑直進了宮殿。

表麵上不急不緩地往裡走,內心已經在哀嚎:陛下!你冷靜,千萬一定要等我來啊!你要是自宮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係統涼涼地說:“晚了,一晚上過去,就是閹豬,傷口都能結痂了。”

青霓眼神飄忽:“他怎麼也是男人,總、總要糾結一下?”

係統斬釘截鐵:“他可是秦始皇啊!意誌堅定,能為常人所不能!”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用這種好話誇了吧!

早有下人去報告了始皇帝,青霓也不怕看到不該看的,推門就進了內室。

——既然始皇帝給了她特權,不用白不用。

門扉推開,白光隨著那一道縫隙倏然擴大,亮堂了青霓視野裡的內室,始皇帝跽坐在幾案後,瞳仁裡倒映著手裡的匕首,冰冷的匕麵上,浸滿熱紅的血液。

青霓眼睜睜看著那鮮血從匕麵流作一條紅色血線垂落,濺在幾案上,宛若開出一朵駭人血花。

她腦子一嗡,差點暈乎過去,“陛下,你……”已經割了嗎!

您的心性未免好過頭了吧。

係統開始翻商城,絮絮叨叨:“你以後還是彆喝酒了,這後果太大了,你應該慶幸我的內核不是直播係統,不然你得被始皇粉生撕了。不慌,咱們寵妃係統什麼都有,寵妃的男人怎麼能不行呢,我找找有沒有道具給他接回去!我記得是有的……”

同一時刻,始皇帝萬分淡定地開口:“政剛殺了一頭鹿,先生要試試鹿肉嗎?”

青霓:“……鹿?”

雪貂脫口說話了:“不是把自己割了?”

始皇帝一怔,隨後大笑出聲:“原來先生和貂神獸趕過來,是擔心這個。”

“是的。吾昨夜說得並不完全,怕陛下自誤,便一時忘了掐算,鬨出笑話。”

始皇帝哪裡會真的把這個當笑話看,共工都能因為情緒上頭去撞不周山,神女沒有完全斷絕七情六欲,在他看來,實屬正常。

“先生也是關心則亂。”始皇帝側過身去,做了個請的姿態,“可要小坐片刻?”

青霓微微頷首,正要行過去,一位宦人走了進來,對她和始皇帝拱手行了個禮,就對著始皇帝說:“陛下,通武侯求見。”

始皇帝吩咐那宦人:“你伺候國師,不可怠慢。”把匕首遞過去,讓他拭乾淨,便起身離去。

對著神女脾氣十萬分溫和的始皇帝,轉頭就是另一幅麵孔,帶著骨子裡的冷情和久居上位的疏離,對王賁:“如何?”

王賁恭敬道:“回陛下,那些不敬的儒生已全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