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警報聲隨著喇叭聲一並環繞在室內,神穀哲也與安室透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訝異。
安室透下意識想往窗邊跑,但看到站在一旁的組織成員,還是握緊拳頭,不動聲色地道:“出事了。”
廢話!
神穀哲也沿著走廊的大窗向外看,隻見直升機都已經開始盤旋,聽到喇叭聲的居民們也慌張地跑到走廊,被衝上來維持秩序的警員們指揮著撤離。
他站在窗邊凝視了一會,低頭就看到了他惦記著的那家咖啡店。
如果不是安室透,他現在應該在那家甜品咖啡店裡享受美餐。
兩人默契地停駐在走廊上,不去與人群擁擠,隻是後者有些歉意地道:“看來今天沒法與您消遣一下了。”
神穀哲也才不想去玩,便回:“沒事,這樣就蠻好的。”
待人群疏散得差不多,兩人施施然往外走,結果在樓梯口又碰到一群手中拿著防火盾,穿著防彈背心衝上來的警察。
打頭的那個黑長發的警察還有人在樓上,先是大聲嗬斥道:“怎麼還在這裡逗留,快點下去避難!”
接著,他抬起頭,與未做易容的兩人打了個照麵。
安室透瞳孔一縮。
“誒,這不是……”
“警官先生!我們先下去避難了!”安室透連忙打斷萩原研二還未吐露出的半句話,隻覺得心如擂鼓,眼前都有些發脹。
他和諸伏景光的臥底任務都是秘密進行的,親朋好友們完全不知他們的行蹤。
儘管做了容貌上的微調,但在朝夕相處的朋友麵前,那偽裝一戳就破。
而萩原研二是他警校時期的同學,朝夕相處,自然很熟悉。
安室透再好的定力在麵對這種堪稱死局的場麵也難以維係,外麵的警報聲如同催命的符號,他下意識抓住神穀哲也的手腕,直接拉著他沿著樓梯一路跑,直接飛奔到一樓。
神穀哲也正在走神想甜點的事情,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警察說了什麼,就被安室透那一聲吼給震得腦子一懵,剛想說話,就發現自己整個人開始起飛。
真·起飛。
神穀哲也體質特殊,體重並不在正常人的範疇內,在安室透的急速前進下,連腳都沒碰到樓梯,整個人就如同風箏一樣被帶了下去。
他中途本想喊停,看著安室透緊抿著唇,非常緊繃的模樣,神穀哲也便默默閉了嘴。
啊這……你不是警方臥底嗎?難道真的代入犯罪組織,看見警察就想逃?
膽子這麼小真的不行啊!
作為黑衣組織正式員工,神穀哲也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天要操心臥底的心理素質。
待到樓梯口,安室透終於停下腳步,他大喘了一口氣,有些歉意地看著神穀哲也:“抱歉,隻是覺得不應該跟警方有太多瓜葛,有些緊張……”
這理由過於蹩腳,安室透完全在賭利口酒沒有聽清剛剛的話,又或者——他的手放到背後,那有一把折疊刀。
神穀哲也甩開他的手,微微解開了一些繃帶,隻見一個駭人的手印直接包圓了他的右手腕,甚至有些發青紅腫,足以看出安室透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把繃帶下移遮住傷處,烏鴉紋身顯露了出來。
“做的不錯。”神穀哲也晃了晃手,鼓勵了一句。
彆的不說,跑路速度倒是很快,而且記得帶著他一起跑,還算是好品質。
而且……快!看他的烏鴉紋身!
神穀哲也特彆惦記著這事,但是總找不到好機會顯擺,此時順理成章,中二的心思突然就蠢蠢欲動。
上次給雪莉看就很成功啊,看著小姑娘一副震撼的樣子,想必是烏鴉很酷。
安室透低頭就看見利口酒手腕上被他掐出來的印子,心中一涼,接著便聽他意味不明地接了句“做的不錯”,頓時心沉入穀底。
他慢慢捏緊了背後的刀,一旦利口酒有任何想要通報組織的行為,他就必須……
[萩原那個傻子,他怎麼就直接叫出來了啊!!我看到差點心臟驟停,呼吸機呢?!]
[哲也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那句做的不錯到底是什麼意思,有沒有大佬來解讀一下?]
[冷靜啊姐妹們,冷靜!彆忘了利口酒摻水啊!我覺得他是指透子的隨機應變能力吧?]
[可是這是組織考核期,如果這都放水的話,利口酒在琴酒那關肯定過不去,這是必刀一個的結局]
[我覺得利口酒寧可自己受罰也會保安室透,他又不是第一次那麼乾了,畢竟是組織一代實驗珍貴的實驗體,琴酒肯定不會輕舉妄動]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嗎……giao重製版的劇情怎麼還沒整到IF線裡,想看劇透都沒得看]
[話說你們看到利口酒手腕上的傷了嗎?除了傷似乎還有彆的東西?但是好模糊,我扒不出來,蹲個顯微鏡女孩]
[我隻想罵透子那麼大力氣乾嘛!不知道利口酒很脆的嗎?這一下下去沒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到時候還得給組織解釋怎麼傷的,罵罵咧咧]
[情況緊急……算了我也想吐槽兩句,就不能放利口酒好好休息嗎?科研人員好好待著不行麼,非得出外勤]
[琴酒,渣男!]
[草草草,你們清醒一點啊!!萩原在樓上快炸了,透子在樓下還想捅哲也呢,啊啊啊啊!]
[外麵還有個鬆田……這是什麼警校組全家桶大禮包嗎?老賊你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