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掛斷,外邊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梁適強撐著走出來,她握拳上樓走到主臥門口,距離越近,Omega對她造成的影響就越大,她敲了敲門,清清乾澀的嗓子,壓低聲音喊:“許清竹。”
“你走開。”許清竹的聲音壓抑難耐,帶著幾分痛苦。
梁適已經疼得坐在了地上,靠著牆調整呼吸,儘量用平和的聲音安慰許清竹,“沒事的,救護車已經到了。”
“你走。”許清竹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砸在門上,發出砰地一聲重響。
痛苦的Omega發出嘶吼一般的聲音,像孤雁最後的悲鳴。
不知為何,梁適在此刻竟能感同身受。
“你彆激動。”梁適說:“我去開門。”
她拖著虛浮的腳步下樓,開門以後醫生還以為是她生病,三四個人一起上來扶她,梁適立馬擺手,“病人在樓上,是Omega發情期到了,需要濃香型抑製劑。”
隨著時代的變化,Omega的抑製劑已經發展出了各種種類,有打針的,也有口服的,各類的抑製劑使用方法不同,功效也不同。
而許清竹需要的是最重的那類。
越漂亮的Omega發情期越難忍,需要功效最重的抑製劑來消退發情期。
護士們擔心地問,“你真的沒事嗎?看你也……”
“沒關係。”梁適搖頭,著急地說:“她在樓上,先去救她。”
“您不需要抑製劑嗎?”護士詢問。
“先管她,不用管我。”梁適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被消耗,體力快要消耗殆儘。
護士們匆匆上樓,途徑二樓時看到那滿地狼藉,皆都皺眉,但又很快恢複原狀,上樓去敲門,“您好,我們是海舟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護士,可以進來嗎?”
房間裡的許清竹根本沒對梁適抱有希望。
此刻還當是梁適的把戲,她衝著門喊道:“梁適,你彆演了。”
梁適怎麼可能給她喊醫生來?
“目前濃香型抑製劑緊缺,隻能趕快帶您去醫院。”護士在門外說:“不好意思,我們先冒犯了。”
說著推開門,昏暗的房間裡,Omega躺在那裡,屋內馥鬱的Omega信息素味道讓眾人在一瞬間都被迷惑了下。
眾人看過去,床上的Omega氣質清冷,長相漂亮,一雙眼睛雖染上了迷蒙之意,卻仍是清澈明亮的。
幾乎是百年難遇的極品Omega。
“快點。”有人反應過來,“屋內Omega信息素濃度過高,緊急聯係醫院,準備最稀缺的重香型抑製劑,立刻安排病房。”
許清竹疑惑,想不到梁適竟然真的為她找了醫生來。
難道是改變了策略?
但無論如何,許清竹都決定要和梁適離婚了。
她不想和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太可怕了。
在Omega發情期藏起家中所有抑製劑,這就是想讓她死。
已經打定了主意的許清竹在下樓時看到了梁適。
她的長發濕漉漉的,裙子玲瓏有致地貼在身上,濃濃夜店風的妝容顯得很浪,可她的表情嚴肅,額頭上浸出一層汗。
是和尋常截然不同的梁適。
許清竹卻也顧不得許多,在經過梁適時,她冷淡道:“我們離婚吧。”
梁適眉頭微皺,隨後像什麼都沒聽到似地叮囑護士,“一定要給她打抑製劑。”
許清竹眼淚掉下來,彆過臉,“你不用假惺惺。”
梁適抿唇,她苦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辦法讓許清竹改變心意,但她也隻求無愧於心。
她看向護士,真誠地說:“請你們一定要讓她沒事。”
梁適說完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忽然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