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閉嘴嗎?”
“當然,”言臻咬了下嘴唇,轉念一哼,“不可以。”說完衝著顧清河做了個鬼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顧清河在心底歎了口氣,有點無奈,不懂自己為何要好心把對方送到家,眼瞅著走在前麵一步一跳的言臻,這家夥好像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走夜路。
言臻走在前麵生生覺得無趣,這顧清河一點都沒跟上自己的意思,始終跟自己保持幾米遠的距離。這個人當真是覺得她話多?於是她隻好轉過頭,望向身後人。她不知道為何越走越熱,額頭上都流汗了,索性將短袖也一並脫了,留下裡麵內搭的小吊帶,她舉手投降:“顧清河,我不說話了還行吧,跟我走一塊不行嘛……”
“讓讓——趕緊讓開啊!!!”
正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叫喊聲,緊接著一輛摩托車飛速衝了過來,言臻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腰間就被人用力一摟,猛地將她緊緊地拉入身後,她驚愕得抬起眼,看向神情緊張的顧清河,而她不知道的事,她與摩托車相撞隻差幾厘米的微小距離。
言臻驚魂未定,大口喘氣,看著不遠處騎得飛快的男青年,對方也沒停下來的意思,隻是揮了揮手算是道歉,便開跑了。
“我靠,這人是趕著去投胎嗎!?”
言臻氣憤地碎了一句,要不是顧清河在旁邊,她早就把那個人祖宗十八代都罵出墳頭蹦迪。
“好好走路。”
耳邊傳來顧清河固有的冷淡音調,對方的手很冰涼,這種在夏日極為迷人的觸感讓言臻這才發現她還抵靠在對方懷裡,說實話幸好顧清河反應快及時把自己拉了一把,不然她肯定要被那該死的摩托車撞上了。
“謝謝你。”
言臻踉蹌了一下,站穩後呆愣了幾秒鐘才向顧清河道謝。她隻覺得腰間有點痛,剛剛顧清河用力過猛,勁道使大了,腰間扯著疼。
“看你那麼瘦,勁頭可真大。”言臻笑嘻嘻地說著。
顧清河也沒搭理她,而是將頭發重新紮起來,彎下腰低頭看向腳底。
“你看啥呢?”
言臻好奇,也走到她旁邊蹲下腰,一起瞅著她腳底。
顧清河瞥了一眼身旁彎腰下來的言臻,對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吊帶,白皙搖曳的曲線幾乎完全暴露了出來,若隱若現的深色內裡也極為明顯,前胸口甚至還能看到……
“穿好衣服。”顧清河微微蹙眉提醒對方。
“我熱啊。”
言臻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都是細細密密的汗,而顧清河穿的比自己要嚴實多了,竟一點都不覺得熱。被對方冷眸瞪著,言臻隻好將短袖重新套上。
“我穿,這樣行了吧,我看看你鞋底咋了?”
“……”
“這鞋……還能要??”
言臻說完,憋著笑,滿臉通紅,她強忍著不說欠扁的話。顧清河原本就沒啥表情的臉,聽著言臻有點幸災樂禍的音調,表情愈發恐怖了。
言臻看著顧清河墊著腳尖,走到一旁的草地上,撿起一根小木枝條,做起了小動作。言臻心裡有愧,但她還是憋不住笑意,終於,她忍不住在一旁笑出聲,因為顧大學霸居然踩到狗屎了!是真的狗屎……
顧清河聽著言臻的酣暢淋漓的爽朗笑聲,她真的有種想把小枝條上的“黃金”抹在言某人的臉上的衝動。
“咳咳,顧清河,要不要我幫你。”言臻適才止住笑意,雖然很好笑,但她得忍住。
“滾。”
言臻聽話地後退一步,左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發出“噗呲”一聲。
她直愣愣地看看顧清河,又看向自己的腳底,然後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驚呼——
“啊——!!我新買的阿迪達斯!!這狗是拉稀了嗎,居然在這也拉了一泡!”
“活該。”
……
所謂緣分,便是這樣妙不可言。
言臻和顧清河的緣分,就是可以在不經意間一起……踩到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