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啊,要我送你們去醫務室嗎?”湛文笑著起身。
廖穎攔住了對方,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湛文示意對方彆得意忘形,湛文這才識相閉上了嘴,湛文不解,對方為何生氣。
廖穎從身上抽出了濕巾紙,遞給了顧清河。
顧清河避開了廖穎的觸碰,對著她說了一聲“不用了”,便將手裡的掃帚遞給言臻,“走了”,示意對方去打掃衛生,自己便先從後門出去了,言臻和陸晚晚隻好跟了過去。
臨走之時,言臻看了一眼愣在那裡的廖穎,很明顯,對方對自己帶著明顯的敵意,那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嫉妒”是人類最容易從眼神裡泄露的負麵情緒。
待她們離開教室後,廖穎轉身便將濕巾紙扔進了垃圾桶。
“你沒事吧?”湛文疑惑問道。
“沒事。”廖穎將手指咬出了血。
而這邊,言臻跟在顧清河身後,心裡是越想越覺得來氣,她見不到顧清河被欺負,雖然她也知曉那個墨水其實是衝著自己來的,隻不過被顧清河擋下了。但她心裡難受,比自己被撥了墨水還要難受。
“你為何還能這樣心平氣和?”言臻拉著顧清河到一樓的花池那,她用著紙巾沾上水仔細地替對方擦墨水印。
顧清河安靜地凝視著她,陽光下,言臻的睫毛隨著主人的麵部動作一顫一顫的。
“乾嘛不說話?”言臻又拿了一張紙巾繼續給顧清河的下顎那抹乾淨,她動作不敢太大,不然對方白皙的臉上就有了自己的紅印。
“你還在生氣。”顧清河說。
言臻瞪了對方一眼,“你說呢,我都快氣死了!我真想把湛文頭發扯下來,那個賊人居然還假惺惺給你遞濕紙巾,當時就想把她手給剁了!”
顧清河聽著對方如此激動可愛的叫罵,竟不覺得粗魯,她想了一下湛文的體型,然後給予了答案,“你打不過她。”
言臻懊惱地彆了一眼對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如此憤怒,良久,她囁嚅了一句,“她們欺人太甚了。”
“沒傷到你就好。”顧清河低垂著眼眸說道,她看到自己校服上的墨水汙漬,這些對她其實來說並不算什麼。
言臻像看外星怪物一樣望著顧清河,她覺得顧清河這個人有毛病,根本就是冷臉相拯救了她 ,這個人簡直溫柔地過分,比起自己被濺了一身墨水更在意她的感受。
“若是早一些認識你就好了,要把你這個不善言表太過善良的毛病給糾正過來。”言臻笑著說,終於將對方的小臉蛋擦拭地乾淨了,就是有點點紅,言臻望著顧清河的臉有點迷了眼,人家說欣賞美人會亂了分寸,或許就是像她這樣,癡癡地看著。
顧清河受不了言臻如此滾燙的視線,“收斂一點。”
言臻這才彆開了眼,說實話,她喜歡那樣近距離望著顧清河。“顧清河,你說你長那麼漂亮,有沒有被人表白過?”
顧清河歎了口氣,將抹布遞給了言臻,“打掃。”
言臻一邊用水洗著抹布,一邊揚起臉說道,“我就是好奇嘛,畢竟你那麼迷人,不可能沒人追的。”
迷人?顧清河掃著地,她還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誇讚她。顧清河一想到高一時候被一個男生遞情書,自己因為太過冷淡把對方嚇跑的場景,她自嘲地笑了下繼續做著手裡的事情。
“我覺得咱倆不能呆在一塊打掃……”言臻停下手裡的活,難為情地看向顧清河。
顧清河疑惑地回望她一眼。
言臻想了想該用什麼措辭掩飾自己會盯著顧清河一看就是一小時的魯莽行為,她便顧左而言他,“效率會低,我去看看晚晚打掃如何了。”
言臻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奇怪了,看著顧清河對著自己笑,竟然也會臉紅。
“我是瘋了嗎?”
“你是瘋了,我都把三樓都掃了扶手都擦了你就來了,你真會挑時間。”陸晚晚提著水桶,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好友。說實話,剛剛在教室那會兒,全班那麼多人望著,她也不覺得言臻會和廖穎她們有正麵衝突,隻不過她沒料到湛文會那樣做,更沒想到言臻的反應會那樣激烈。
那般舉動在外人眼裡非常親密。
言臻被突然冒出來的陸晚晚嚇一跳,她便彎下腰,幫著陸晚晚拎水桶,得來的是陸晚晚一記白眼。
“怎麼了這是?”
“你說你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廖穎她們?”陸晚晚歎氣。
言臻皺著眉,“你不是看見了嗎?是她們先挑釁我們的。”
“因為顧清河。”
“是。”言臻回答地無比堅定,她無法置身事外,而且那廖穎擺明了也在挑釁她。“你也看見,顧清河太溫柔了,所以我不想她有事,以後也不想。”言臻很自然地說出口,然後便低頭做事。
陸晚晚被言臻的這番話語震懾住了,她從未見過言臻對誰如此上心,對方仿佛在說這趟渾水她淌定了,雖然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意義差不多。
“不管你了,反正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言臻的倔驢子脾氣她是知道的,哪怕是一條道走到黑,她決定的事情永遠不會變,就像她對顧清河那樣。
就在她們說話期間,她們已經將六層樓道都掃了一遍,身上積了灰塵不說,厲堯說彆班同學也來打掃,到現在一個鬼影都不見著。
言臻便將抹布扔給了陸晚晚,“這邊交給你了,我去趟衛生間。”
“喂,你又躲去衛生間偷懶,你不如住進去得了!”陸晚晚嚷嚷著,生氣歸生氣,還是撿起抹布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