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言臻快速地眨動著眼睛,生怕自己眼淚掉下來,可是很不巧,不爭氣的淚腺還是不受控製,在顧清河抬頭之際,她立馬彆過臉,胡亂地抹了一把臉蛋子。
“啊,眼睫毛掉眼睛裡了,好疼好疼……”
言臻一邊揉眼睛,一邊強行找了理由解釋著。
顧清河立馬拿過一張紙巾遞給了她,才阻止她揉紅雙眼。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身手竟然那麼好,居然能一下子把那個人按住動不得,完全是看不出來。”言臻邊用紙巾捂住臉抹眼睛,邊岔開話題道,這才緩解她剛剛失態。
顧清河將酒精瓶放在了一旁,頓了頓解釋道:“我爸以前是開拳館的。”
“……叔叔居然那麼厲害!怪不得你。”言臻聽著,語氣極具著崇拜著,“那現在呢?”
顧清河瞥了一眼一臉興奮地言臻,仿佛對方已經把剛剛的疼痛忘記了,“給人擔保倒閉了。”
“那還真是……”言臻尷尬地望了一眼顧清河,自己竟然還引起了錯誤的話題指向。
“你們這邊也發生狀況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言臻一看,是校醫,對方趕緊坐過來拉過言臻捂住的胳膊,詢問道:“你哪個班的,手臂受傷了?”
“啊,醫生,一點點擦傷而已,我已經沒事了,我……我同學已經幫我消過毒了。”
言臻說完掀開手,胳膊上已經被碘酒清理過,還貼了創口貼。
孫校醫定睛瞧了瞧,以為這些學生隻會在校醫室傻等,沒想到竟及時地處理好傷口,而且非常完美,這才輕籲一口氣。
“剛剛給我忙壞了,也不知道二年一班那幫學生是怎麼一回事,竟然自己不小心連鉛筆刀都能戳進手心上,這得多疼啊。”
言臻緊張地聽著孫校醫的話,吞咽了下口水,輕聲詢問道,“那……那人沒事吧?”雖然湛文很令人討厭,但言臻又不是真的希望對方有事,因為她隻擔心湛文會反咬一口,尤其是對顧清河。
“哎,那學生又哭又嚎的,已經聯係校車了,送醫院去了,雖說是戳穿了手掌,疼那肯定是鑽心的疼,但好在沒有動及到筋骨也沒有破大血管,算她走運吧。”孫校醫這樣說著,回憶到剛剛把學生送上校車的場景,真是有點背脊發涼,現在的學生都這麼虎的嗎?居然能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嗎?
言臻聽到孫校醫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湛文沒事,而且對方似乎並沒有說出事情的全過程。
湛文她們不敢說,說了就得受處分。
“對了,你們是哪個班的,第一次來吧,沒見過呢。”
孫醫生看著這一頭自然卷的和一個杵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兩個女學生,有點好奇。
“我們也是二年級了,”言臻假裝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表,驚呼一聲:“不好了,要遲到了,下節課我們老師特彆嚴,遲到還要被罰抄,那校醫我們就先走了,謝謝您了。”
言臻還沒等孫校醫反應過來,就拉起顧清河小跑出去了。孫校醫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心裡奇怪著,這不是已經上課二十分鐘了嗎?
而體育課上,一班學生被集中在操場上訓著話。
“今天是怎麼回事?左一個又一個同學遲到,敢情大家都不把我話放在眼裡啊,班長是帶頭遲到啊!?”訓話的人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體育老師王凱,“厲堯,你作為班長解釋一下,為什麼會遲到,還有名單報數的怎麼還少四個同學!?顧清河、廖穎、湛文、言臻,這四個同學人呢!”
“王老師,湛文受傷了,廖穎陪她去醫院了,至於其他兩個同學應該也去醫務室了……”厲堯作為剛剛目睹一切的人,他隻能這樣解釋著。
“怎麼了這是?你說清楚點!”王老師聽著班長的話語,發覺事情估計有點嚴重,怎麼還有同學進了醫院?
操場上,陸晚晚和另外幾個遲到同學不敢吱聲,誰都不敢把剛剛教室裡發生的一切給說出去。
“王老師,借一步說話。”
來的是一班班主任章涵,她神色匆匆,臉上還都是汗珠,“我們有個同學手部受傷了,現在送去了醫院,具體說是她不小心,所以這節課麻煩王老師就不要追究其他學生了,最好的話,不要做什麼激烈運動,免得跟家長們不好交代。”
“哦,好好好。”
王老師轉過身讓大家就在操場上自由活動,要求不可以做過激運動。同學們解散之後,大家有些人圍在一起開始說悄悄話,有的同學臨走時候,確實是看到湛文她們去找言臻的茬,至於湛文為什麼會受傷,他們便不得而知了。
隻有陸晚晚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操場梯子上,她還是驚魂未定,一想起剛剛那個場麵,她就渾身冒冷汗,結果她最後不爭氣地暈了過去,沒看到最後的狀況,還是孫校醫掐人中才把她弄醒了。
“陸晚晚。”
陸晚晚聽到這聲音立馬抬起頭,驚喜地站起來,當她看到對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自己瞬間慫了下來,不敢上前去,她被嚇怕了。
“大家都自由活動啊,早知道我不來的。”言臻拉過陸晚晚,望了一圈操場上的同學說道。
陸晚晚擔心地皺著眉,拉過言臻的胳膊查看,“你還好吧,胳膊沒事吧?”
“你看,好著呢。”言臻笑道,不然陸晚晚就一直哭喪著臉。
陸晚晚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言臻身旁的顧清河,對方此刻的表情平淡無常,但誰能想到就在剛剛前一個小時,這個人一臉陰沉,將五大三粗的湛文毫不費力地直接摁在桌上連動都不能動。
對方那個表情想想都覺得背脊發涼。
她那時候真的以為顧清河要把湛文給送去見上帝。
她咽了一下口水,拉過言臻往旁邊說著悄悄話,“剛剛我真是嚇到了,不過幸好顧清河來了,但沒想到她那麼……厲害,完全和平時不一樣,簡直就像是,電視上的恐怖小天才。”
“顧清河,陸晚晚說你是‘恐怖小天才’。”
“喂,言臻你這人真是的!顧清河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這邊說著,言臻就立馬轉頭告訴了顧清河,語氣裡帶著戲謔,顧清河望了一眼躲在言臻身後陸晚晚,陸晚晚瑟縮成一團。
“我告訴你,湛文她沒事,而且她以後應該不會再那麼囂張了,她估計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日了。”言臻這樣說著,瞥見厲堯一個人靜坐在籃球場邊上,沒有像往常一樣被女生尖叫聲中投籃,一副像蔫了的柿子一樣,“但沒想到那個厲堯也讓人惡心……”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要知道他是那樣人,我早就一口唾沫吐死他全家。”陸晚晚鄙夷地說著,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眼饞他的顏。
言臻笑著,望向身後的顧清河,她決定了一件事,從前不久就想好了,隻不過這次更加堅定。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