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犬者掉轉犬繩下意識地找季淵的位置,身後一麵牆被鐵錘砰的砸碎殆儘!
伊萬跟鐵頭陀螺一樣衝了過來,一錘就乾爆了那烈犬的狗頭!
“漂亮!!”
“錘子哥流弊!!!”
“錘錘勇敢飛迷妹勇相隨!!”
那魔犬在倒地的一瞬間化為灰燼,似乎是連帶著契約符一同被粉碎乾淨。
季淵伸手撤掉了雙麵玻璃牆,忽然瞧見那地上有個小球在發光。
“那是魔獸的晶核。”梅堀紫低聲道:“可以賣錢,也可以用來修煉。”
小青年蹲下身伸手去撿,有些好奇的還捏了一下。
半透明的小球裡懸浮著像血痕的斑駁薄片,瞧著有點奇怪。
那晶核在碰到他掌心的時候忽然晃了一下,然後就直接被吸收掉了。
……?
哎等等,你彆告訴我我其實能吃掉這玩意兒……
主持人還在跟伊凡采訪他四十四連勝的心得感想,季淵站在旁邊把所有操作界麵都調出來查哪裡有變化,餘額界麵還反反複複刷新了好幾遍。
等等——
他的視線落到筆刷選區,整個人都陷入僵硬。
原先隻有五種基礎筆刷的選框裡,突然多了一個帶著斑駁質地的新筆刷。
居然是!筆!刷!!
季淵大腦一片空白,晃了兩下差點沒站穩。
打怪掉筆刷這個設定也太鬼畜了吧——
江湖上搞不好要出現有人為了筆刷變成墮落の暗魔王的恐怖傳說啊喂!!
他們對著觀眾席揮手行禮,轉身回了更衣室。
“骷骷,你先不要動,”季淵站在了他的背後,這時候連休息都顧不上:“我在你背上試下效果!”
“……你想做什麼?”
溫熱的指尖貼到他的後背上,開始上下的撥弄滑動。
梅堀紫眼觀鼻鼻觀心的背對著站好,控製著自己不要往彆的方向想。
他暫時還沒打算把某些事情告訴季淵,現在都隻當做無事發生。
季淵完全不知道某人內心的糾結和忍耐,已經完全沉浸在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裡。
萌新可以不會畫畫,但絕對會囤一堆一堆又一堆的筆刷!
這種信仰就好比程序員對機械鍵盤的狂熱迷戀!就好比藏劍山莊對玄晶的不懈追求!就好像LO娘永遠衣櫃裡都缺一套小裙子!
我們是誰——萌新!
我們會畫畫嗎——完全不會!
我們要的是什麼——筆刷!筆刷!筆刷!
這隨便混個顏色上去,那真是要質感有質感要紋理有紋理啊!!
什麼叫磨砂質地絲綢光效,什麼叫複合感層次感!!
等等……那豈不是說……
季淵忽然回過神來,兩三下擦掉背上的那些塗鴉,踮著腳拍了拍骷骷的肩:“你坐下來。”
男人安靜的依言照辦,任由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額發上。
“我喜歡銀發……就給你畫銀的吧,配紅眸也好看。”
“嗯。”
季淵低頭重新給他塗抹著發絲的圖層,鏡子中的神情專注又溫和。
筆刷的紋理在縮小以後,就開始順著指尖的走向一點點刻畫出細膩的發絲效果。
銀色本來就是白和灰錯落交織而成的,季淵左手調著色輪,右手順著先前的舊圖把頭發一縷縷的重新勾勒。
可惡,好想給他畫呆毛。
伴隨著又一下響指聲,男人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自己的頭發。
蓬鬆,柔順,而且不再是橡膠般的圓弧邊緣,所觸之處都是細密真實的發絲,平滑到讓人想把掌心放在上麵久久停留。
“變帥了不少啊。”季托尼也跟著上手薅毛:“回頭再給你修修劉海,記得辦卡。”
他們又連著打了六七場,等吃完晚飯散夥的時候,街上還飄著微微的小雨。
石階上泛著濕潤的水跡,倒映出燈燭的華光,行人往來穿梭嬉笑如常。
季淵吃飽了就犯困又怕冷,索性讓他把自己裹在披風裡一路抱回去。
露裡斯站在笙鼓合鳴的重華之館門口,舉著傘在等他回來。
好些客人在經過他時都露出憧憬或狂熱的表情,忌憚著兩側的守衛才沒有過去攀談。
梅堀紫抱著他慢慢走回來,懷裡的呼吸聲綿長又緩慢。
露裡斯注視著他懷裡的人,又抬起水藍色的眸子看向他。
“我給阿淵準備了夜宵和牛奶浴。”他揚起笑容,話語客氣又疏離:“有勞你照顧他了。”
“不用。”梅堀紫繞開精靈徑自走了過去:“他抱著我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