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不能見到衛明溪的歲月裡,容羽歌常常夢到衛明溪,這許是她對衛明溪想念的補償。
她經常夢到自己回到了那一場宴會,衛明溪拉著自己的手陪她跳舞。在夢裡自己像一隻快樂的小蝴蝶拉著衛明溪的手轉圈圈,在夢裡她還是年幼時小朋友的模樣。
可最近,容羽歌發現夢中的自己也突然長大了,變成現在少女的模樣。
連夢的內容都變了。
那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衛明溪把自己再次抱坐在她的腿上。以前也經常做這個夢,隻是被抱自己始終是6歲是模樣,總是夢到自己在做著越來越難的數學題。以及連接在後麵的分離。夢醒之後,總會讓容羽歌感到沉悶和抑鬱,所以過往她其實並不大喜歡到這一幕。她更喜歡和衛明溪一起跳舞的夢,快樂得像個傻瓜。
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坐在衛明溪腿上的自己卻變成了少女模樣的自己。被衛明溪抱坐在大腿上的自己很害羞,夢中衛明溪的手搭在她腿上,掌心貼著自己那細嫩的肌膚,溫熱的觸感讓她難以忽略。她像小時候一樣側過臉去看衛明溪的臉,夢裡的衛明溪和以往也有些不同,她看著自己,視線有些燙人。
自己心跳如雷,滿心期待著,像是知道在期待什麼,又像是全然不知。衛明溪的臉也離得越來越近,近到她感覺衛明溪幾乎要貼上自己的唇的瞬間,她的夢醒了。
醒來的容羽歌躺在自己柔軟的床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按住自己心口,她知道了衛明溪離自己越來越近時,自己在期待什麼。
衛明溪那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的溫熱,心中的悸動,久久不退。
在這之前,她從未有這樣的念頭,容羽歌對衛明溪喜歡單純又真摯。這個夢之後,容羽歌似乎在心口開了另一扇窗,迷幻的景色讓她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雀躍。
容羽歌忍不住回味著剛才那個夢,細細品著自己在夢中的那股羞澀和期待,回想著衛明溪視線,每一個細節都能品出不一樣的滋味。
如果衛明溪的那個吻落下來,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若是落下來就好了,自己就會知道了。
這一夜,容羽歌再也睡不著了,她心神蕩漾,閉上眼睛都是衛明溪那張似乎要貼過來的容顏。
這是容羽歌身體覺醒時的第一個夢,斑斕充滿色彩。
那五彩的欲望種子撒了下去,遇到了最適宜的土壤,輕而易舉的破土而出,茁壯成長,根深葉茂。衛明溪在她心裡紮得有多深,它的長勢就有多豐茂。
容羽歌知道,自己還要再等等,她需要再長大一些。
葉小未成蔭。
人為絲輕那忍折,鶯嫌枝嫩不勝吟。
留著待春深。
——《江南柳》歐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