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景琇看著呼之欲出的美色。……(1 / 2)

餘情可待[重生] 閔然 3911 字 8個月前

季侑言回到套房的時候,四下靜悄悄的,客廳裡漆黑一片。

她輕輕地合上房門,靠在門板上,在黑暗中凝望著景琇緊閉著的房門。晚宴上喝的酒後勁上來了,她的身體和胃部開始發熱,連帶著心也火熱躁動了起來。

久彆重逢,她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卻始終不得機會。今日,她與景琇說過的話兩隻手數的過來。

季侑言打開手包,從中取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盒子。盒子裡,裝著一條精致秀氣的手鏈,手鏈中間,是一隻黑白相間、憨態可掬的玉雕熊貓。她放在掌心中,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打量著,滿目柔情。

這是她上一世親自設計好草圖後,但來不及完善、也失去了送出理由的六周年禮物。這一世,她重生後整理到手稿,完善草圖後,第一時間就聯係了景琇一貫喜歡的那個珠寶設計師,親自去法國參與製作的。

想送給她,想了好久好久,想到上一世最後變成了遺憾。她本能地轉身想要往景琇房間走去。

一步、兩步……突然,她頓住了腳步。她舉起雙手,湊近兩邊的袖子嗅了嗅,啞然失笑。

香水味夾雜著酒味,變成了惱人的臭味。

真是喝上頭了。這個時間,阿琇肯定已經休息了,擾人清夢不說,還一身她最討厭的酒氣,還嫌自己不夠惹她討厭嗎?

季侑言拍了拍發熱的額頭,把盒子放回包裡,轉回身往自己房間走去了。

隻留著一盞昏暗台燈的房間裡,景琇保持著擦拭頭發的動作不動,靜聽著季侑言的腳步聲,伴隨著自己的心跳聲,先近後遠,而後,漸行漸遠,最後……迎來房門關閉的聲音。

她偏過頭看台燈下靜靜躺著的胃藥,微不可覺地歎了一口氣,恢複了手上擦拭的動作。

說來,阿琇究竟為什麼也這麼喜歡熊貓,到最後她好像也沒有問出個究竟。季侑言洗完澡吹著頭發,思緒慢慢地發散開來。

七年前,在某個平台引進國外偶像團體養成綜藝節目後,關於養成偶像團體的綜藝便如火如荼地在各個平台乃至衛視上爭相展開。但引進的節目模式裡,綜藝挑選的人員均為已有合約在身的各公司練習生,綜藝結束後,組成的團體均為有年限的限定團,並且人數相對都比較多,這就導致成團以後,團員的原經紀公司與後來成團簽的經紀公司之間因為利益瓜分而產生矛盾、甚至對簿公堂,最終使得團體未到解散之日,就已經名存實亡。於是,此類的綜藝節目經常比賽時聲勢浩大,比賽結束後,消耗完選手熱度就沒有水花了。

在多個前車之鑒下,當年剛剛在視頻網站上嶄露頭角、爭奪市場的新互科技,改進了節目的模式,推出了《偶像創造計劃》這一檔女子團體選秀節目。節目全員挑選99名無合約在身的素人,進行為期兩個月的統一訓練後,經由比賽,全民投票,最終挑選出三人一組的最優組合,成為公司接下來全力打造的女子團體。

新互打出旗號,向曾經風靡亞洲、已經解散的“EVE”三人女子團體致敬,將大手筆聘請原EVE的經紀人與歌舞曲老師,要用三年時間,打造出國內第一女團,再創神話。

儘管這個節目,能夠突圍的概率實在太小,但該節目的低門檻、高曝光度與高回報率,還是使得許多入圈無門的素人紛至遝來。能夠在這個節目裡走上一遭,即便不能夠成團,賺得一點名氣與流量,也算是極好的敲門磚了。

就是在這樣的孤注一擲下,當年20歲,放棄碩博連讀,幾乎是被趕出家門的季侑言和景琇在這一檔綜藝裡相遇了。

季侑言一直忘記問景琇,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對她是什麼印象。但她記得很清楚,她那時候,一眼就記住了人群中心的景琇,並且,給她下了一個定義——難以接近。

當時,99名選手全員抵達節目錄製中心的大廳,等候節目組的宿舍分配結果與接下來的通知。

整個大廳裡亂哄哄的,大家互不相識,卻已經忙著互相聯絡感情了。季侑言隻化著淡妝,穿著簡單樸素,在一眾花枝招展的美女中,毫不起眼。再加上,她從前在學校裡,從來都是被彆人追捧搭訕的對象,從未試過主動與人攀拉關係,慢熱內向到近乎木訥,所以有幾個選手與她尬聊幾句離開後,她便徹底被人群遺忘在角落了。

隻是,眼見自己被隔絕在了熱鬨之外,季侑言反倒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著實有些應付不來陌生人這樣尷尬的熱情。有些臉盲的她如局外人一般地觀察著大廳裡的女孩們,隻覺得這些女孩們都十分美麗嬌豔,就是化著妝,美得太相似了,估計自己要認清這些人要花費不少時間了。

直到,她不經意地轉頭,看見了被一小撮人群圍在了中心的景琇。

驚豔,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驚歎。季侑言看了景琇一眼,挪開眼,環顧四周的其他女孩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又回到了景琇身上。

這個女孩不隻是相貌昳麗,氣質出塵,而且,全身上下的衣著首飾,無一不彰顯著她低調的闊氣。看起來,實力不一般,來頭也不一般。

想來不隻是她看出來了,大家都看出來了,所以女孩身邊來了一波又一波聯絡情誼的人。

隻是……季侑言挪開眼,在心中淡淡笑了笑。

她不知道彆人有沒有看出來,但她看出來了。女孩雖然一直含著笑應對與她交談著的人,眼神裡,卻始終隻有清清冷冷、疏疏淡淡的情緒。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在冷眼覷著周遭一群嘰嘰喳喳、沒有自知之明的醜鴨子。季侑言有些惡趣味地想到了這個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