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丈夫,如果沒有他,我會沒有依靠,會被人欺負的。”產婦哭道。
莉莉絲問:“被誰欺負?”
產婦哭得撕心裂肺:“被他們。”
莉莉絲哽住了,很久沒有出現過的,那種窒息的感覺又浮現在胸口。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她隻是將劍從波文脖子邊移開:“快起來吧,彆哭了,你剛生產完,應該好好休息。”
“啊,是的是的,你們好好休息。”農婦連忙勸道,“天色不早了,小姐們,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家的事吧,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在外麵待了這麼久,應該吃頓熱騰騰的飯菜,然後在軟軟的床上睡一覺。”
莉莉絲收起了劍,正要跟著他們離開。
她的褲腳被拽住了。
她轉過頭,看見那個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產婦,輕輕地拉著她的褲腳,滿臉擔憂地,對她搖了搖頭。
莉莉絲心中產生了一股複雜而又矛盾的感情。
難以形容。
農婦和光頭把她們帶到了一間屋子。
塞赫美特、莉莉絲和貝斯蒂坐在餐桌前,打量著這間屋子。
這是一戶普通的農房,房間並沒有農婦說的那麼大,甚至進門時,塞赫美特需要低頭彎腰才能進來。
農婦在廚房裡忙著,光頭離她們遠遠地站著,視線在她們幾人身上來回打轉,卻又不敢與她們對視。
即使是看起來最無害的貝斯蒂,剛才也毫不眨眼地傷了人。
雖然他們硬把“帶路的恩人”迎進了門,但氣氛卻十分尷尬,隻有爐子上煮沸的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啊欠……”貝斯蒂打了個無聊的哈欠。
“我們的床在哪兒?”莉莉絲問。
“啊,”光頭抖了一下,疑惑道,“床?”
“是的,您妻子說我們可以在您家過夜,但如您所見,我的同伴體格很好,對床恐怕會有些要求,”莉莉絲說,“天馬上就黑了,如果這裡不合適的話,我們可以再去彆處找地方住宿。”
“不不,合適的,合適的,當然有床。”光頭眼神閃爍,手在空中晃了晃,“那個房間就有床,很大的,你們完全可以睡下,不用著急,先吃飯,吃完飯我再帶你們去看。”
莉莉絲和貝斯蒂、塞赫美特交換了一個眼神。
哦,這可真不可思議,如此貧窮的人家,如此普通的房間,竟然會準備那麼多,那麼大的床。
“睡覺的事一會兒再說吧,”農婦端出了一鍋湯,“先吃飯吧。”
這是農戶們普通的晚餐:一鍋混合著土豆,胡蘿卜和其他蔬菜的雜燴湯。
農婦盛了三碗湯,放在她們麵前:“累壞了吧,快點吃吧,趁熱吃,暖暖身體。”
“怎麼隻有我們的。”塞赫美特問,“你們的呢?”
“啊……”農婦愣了一下,“我們馬上就吃,馬上就吃,你們先吃吧。”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貝斯蒂托著腮說,“我們是客人,哪有比主人先吃的道理?”
她笑嘻嘻地把碗推到光頭麵前:“你是一家之主,你先吃嘛。”
“……不,不用,”光頭僵了幾秒,把碗推了回去,對農婦說,“還不快去拿碗,給我們也盛上!”
農婦猶猶豫豫地去拿了兩個碗,給自己和光頭一人盛了一碗。
莉莉絲三人看著光頭和農婦。
直到他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
然後他們鼓著腮,對著莉莉絲她們點頭,微笑。
莉莉絲和塞赫美特、貝斯蒂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們終於拿起了勺子。
光頭和農婦低下頭,裝成喝湯的模樣,然後偷偷把嘴裡的湯吐掉。
五個人都在低頭喝湯。
整個房間隻能聽見勺子和碗相碰的聲音。
貝斯蒂忽然叫道:“啊……我怎麼有點困。”
然後她就趴倒在了桌上。
接著倒下的是莉莉絲。
“你們……”塞赫美特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光頭和農婦抖了一下。
但是她沒有站起來,也倒在了桌子上。
房間變得安靜。
光頭和農婦還保持著被嚇到的姿勢。
過了一會兒,見那三人沒有動靜,光頭才鬆了口氣,罵道:“這三個人怎麼那麼難纏!”
農婦縮了縮肩膀:“大、大概是異國人都比較小心吧。”
“嘖,要是普通人,村口就可以把她們解決了。”
“是、是啊,明明是女人,卻拿著武器,太、太危險了。”
“就是因為這樣舞刀弄槍,這個佩劍的女人才會被疤破了相,否則一定能買個好價錢。”光頭看了趴在桌上的三人一眼,依然有些膽怯,不敢靠近,便命令農婦道:“去叫些人來,把這兩個小的帶到‘那裡’,這個大的應該買不出去,一會兒直接解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