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白羅羅答不出,長歎一口氣,道:“你啊,玩的是越來越瘋了。”
白羅羅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皇上說:“我知道你在男女之事上葷素不忌,但是這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你怎麼就下得去手?”
白羅羅心說對啊對啊,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下得去手!
皇上見白羅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讓白羅羅難堪了,便又軟了語氣,說:“這些事情你自己要有個分寸,不要太過了頭。”
白羅羅:“……”
皇上說:“嗯?”
白羅羅無奈隻能應下,他想,大概全朝堂上都知道這個王爺是個自戀到喜歡“上”自己的變態了。
皇上又同白羅羅聊了些有的沒的,最後突然道了句:“你不是最喜歡吃葡萄麼,最近溫室裡又種出來了些,沒多少,你就拿回去吃吧。”
白羅羅聞言一愣,隨即道:“葡萄?可是皇兄,臣弟不喜歡吃葡萄。”
皇上粲然一笑,道:“哦,是為兄記錯了。”
白羅羅看著皇上的笑容,立刻反應過來他問這話並不是因為他忘了自己的弟弟不喜歡吃葡萄,而就是故意試探白羅羅。
還好白羅羅有關於袁飛煙的記憶,所以沒有露餡。
“去吧。”皇上緩緩道,“彆玩的太過火了,再過幾月就是新年,該備的東西可要備好。”
白羅羅點頭稱是,這才退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晚,地麵和屋簷上附著一層厚厚的白雪,白羅羅披著大麾坐在馬車上。古代的年味比白羅羅所在的時代要濃上太多,火紅的燈籠,漂亮的窗花,還有人們的穿著打扮,都在為這一場一年到頭來最為盛大的節日準備。
白羅羅到家的時候,卯九還在屋子裡看書,他推門而入,看到了橙色的燈光下坐著的少年。
少年捧著書,眉頭微微皺著,正一字一句的研讀著白羅羅給他留下的書籍。聽見白羅羅的腳步聲,卯九站起來喚了白羅羅一聲主子。
白羅羅走過去,隨手讓卯九坐下。
卯九微微一頓,還是挺白羅羅的話重新坐了下去。
“卯九,看了這麼多書,可有什麼感想?”白羅羅拿起溫熱的茶水,抿了一口後才開口問道。
“感想?”卯九麵容上帶著些茫然之意,顯然是不知道白羅羅想問他什麼。
白羅羅說:“對,感想。”
白羅羅給卯九看的書,大部分是一些史書和人物傳記,其中客觀的記載了朝代的更替,社會的發展,和意識形態的變化。當然,這教材內涵比較隱晦,淡化了皇權強調了個人的人權。
這一套教材據說是反響最好的一個版本,相當有教育意義而且不會太過激進讓人接受不了。
卯九看著白羅羅,咬了咬牙低低道:“主子,屬下並無反心。”
白羅羅:“……”
卯九說:“主子就是卯九的一切,主子讓卯九做什麼,卯九便會做什麼。”
白羅羅很想對他說,崽,阿爸對你非常失望。
他看著卯九的臉,片刻後幽幽的說了句:“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卯九說:“主子要卯九死,卯九不敢苟活。”
白羅羅又沉默一會兒,說:“那如果我想要了你的身子呢。”
卯九聞言,深吸一口氣,然後抖著手解開了他胸前的口子,顫聲道:“主子……”
白羅羅為這孩子的老實感到悲傷,趕緊喊了停。
於是卯九又不動了。
白羅羅看著卯九的臉,心中忽的一動,他慢慢說:“卯九,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卯九麵容茫然。
白羅羅伸出手,按在他的額頭上,然後一字一頓的說:“你是個人,不是物品。”
卯九重重咬住了牙。
白羅羅說:“就算是你的主子,也不能讓你去做什麼就做什麼,懂了麼?”
卯九不答。
白羅羅低低歎氣,他道:“有些事不願意,便說出來……”
可他話剛說到這裡,便聽到卯九低低說了句:“不,主子,我隻是一條狗……”
白羅羅心中歎氣,知道有些東西在卯九當影衛之時便已深深刻入了他的靈魂,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他點了點卯九的額頭,道:“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麼。”
卯九點頭。
白羅羅說:“那我便要你把自己當做一個人,記住,你是個人。”
卯九眸光閃了閃,半晌之後,才又輕輕的叫了聲主人。
白羅羅目光慈愛的看著他,好像在看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